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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过了赚钱的甜头,任谁都不愿意再过一穷二白的苦日子。
于是, 沈舒道:“周家压了一半价格,没谈拢,要是就这样回头去找他们,只怕还得再被压一半价格。”
那到时候就不是卖货,而是纯纯给人家做苦力了。
哎……
听沈舒一说,平梁村村民只觉头上一片愁云惨淡。
待得散会,村民们俩俩扎堆,都在商量着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好好种田,只有种田不会辜负他们,种多少结多少粮食。
原本要割上许多天的稻子,在村民们愁苦的发泄下,几天就割完了。
沈狗剩想起自己看上的媳妇儿,更是红着眼,从村子里跑了出去。
至第七天,平梁村里出了点事儿,有人私下去县城里找酱铺合作,接了点私活,赚了点钱在村里得瑟了一下,就惹了同村人嫉恨,被人揍了一顿。
沈舒去看那村民时,那村民吊在一条腿躺在床上,哭天抹泪地说道:“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沈民田他们眼红我,生生打断了我一条腿。”
沈舒面色平静地问:“柱子哥,你现在在给哪家酱铺干活?”
沈柱子眼神瑟缩了一下,以为沈舒要问罪,半晌见沈舒没发怒的征兆,才磕磕绊绊地说道:“是一家新开的酱铺,不是什么大户,就一对老实夫妻,我看他们愁生路愁得紧,所以才……”
沈舒又问:“那现在县中菌菇酱何价?”
沈柱子小声道:“现如今卖到八十文一罐,我……我给他们做能分二十文……”
二十文不多,但对于现在的平梁村村民来说也不少,怪不得他会动心。
问完,沈舒替沈柱子盖了盖被子,从床前起身,“柱子哥好好休养,他们打你我不会不管,会跟他们好好说说。”
闻言,沈柱子大喜,几乎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腿,强行从床上坐了起来,喜形于色道:“谢谢村长,谢谢小舒哥,你一定要让沈民田他们知道厉害,让他们不敢再打我。”
沈舒点头“嗯”了一声,就从沈柱子家离开了。
自然,他要去找沈民田,问他为什么要打沈柱子,并给予他一定的惩罚。
沈民田见沈舒来,也不怕,竟是茶也不给倒,就在凳子上坐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想打就打了,谁让他得瑟。”
因为村民们的财路断了,沈舒在村里的威信大不如前。
甚至有人找上了宗老,想让他们替沈舒打理这个村子,取消掉即将到来的分田制,还有杏花村那段正在修的路。
令人意外的是,宗老们竟然全部拒绝。
沈舒道:“民田哥,你如果不服我,可以离开这个村子,但只要我在村子一天,你就不能随意打人,不然我就罚你给村里其他人做苦力。”
沈民田唰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嗤笑地看向沈舒道:“我不过就是打了沈柱子一顿,有本事他自个儿打回来,村长你替他出什么头?现在稻子也割完了,大家闲在村里没事儿做,打打闹闹很正常。再说了,村长你当初答应我,下一批就让我参与做酱,我这还没来得及赚钱呢,财路就断了,我心里的苦找谁说啊?”
沈舒面色一凝,好声好气地解释:“民田哥,今时不同往日,与周家的生意断了非我所愿,但我已经和林家牵上了线,过阵子会安排你做事。”
沈民田乐了,露出一副相当好笑的表情道:“村长,你这是给我画大饼呢,即便和林家牵上了线,再赚的钱有和周家做生意赚得多么?当初我可是一心支持你相信你,结果呢,村里这么多人就我们家修路的和做酱的都没有,人家买鸡鸭鹅,我们家喝西北风,我看还是别了。”
说完,他也不管沈舒是个什么表情,兀自赶人道:
“你要罚我做苦力,你罚,我要是听你的,我以后不叫沈民田,叫沈猪狗。”
“下次见到沈柱子,老子还打他,让他乐到老子跟前,该打!”
沈舒望着沈民田眼睛发红的生气模样,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
因着沈柱子一事,村里人越来越多人喜欢往县里跑,想跟沈柱子一样找个合作的酱铺,给自己谋个稳定的财路。
顾怀瑾觉察到村里的变化,含笑对沈舒道:“不若含璋撇了这村子,与我去别处享福?”
沈舒面容清冷,淡淡道:“不去。”
顾怀瑾又说了一句:“我看这村子里的人愚不可及,不值得你为他们付出。”
沈舒反问:“顾怀瑾,难道你以前就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吗?”
顾怀瑾忽地一默。
类似情况?
那当然有过,且不少。
他奉皇兄的命令驱赶碣勒,初到边境就被原来的将帅算计,险些没了性命,彼时他不知道那将帅为何要与碣勒勾结,卖国求荣,直到事败那人哈哈大笑地道:
“我等在边境拼死拼活,你等在京城歌舞升平,如此朝廷,不配让我效力。”
顾怀瑾问:“难道你就从未考虑过边境的百姓吗?难道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妻儿?”
闻言,那将帅极其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好似他在说什么见鬼的笑话,毅然自刎死去。
后来,他亲自上阵,力战碣勒,才发现碣勒多年未除不是因为碣人有多么神勇无敌,而是我方百姓里总会出那么几个奸细,给碣人泄密,为碣人指路,大肆残害自己国家的百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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