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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瞧见沈舒松开了眉头,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端着饭碗出去了。
——成年人的世界风雪交加,但爱可以抵御一切严寒,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憧憬爱情的原因。
他的爷爷,有奶奶。
他也想和爷爷奶奶一样,找到自己的人生伴侣,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吃完饭,沈舒把桌子给收拾了,嘴角还挂着笑意,这时院里传来了一声“村长”,是有村民来找他。
沈舒擦干净了灶台,把抹布搭在灶台上,走了出去,就见院门前站着一群村民,伸长屋里往里张望,等他出来。
沈舒打开院门门闩,扫了他们一遍,笑问:“大伙午饭吃了么,找我有什么要事情么?”
村民们异口同声地笑道:“村长,咱们平梁村第一间铺子,你也不上点心,咱们下午把东西搬过去,好好装点装点。”
他们都想好了,他们合伙在县里开的第一间铺子要叫“平梁村酱铺”,牌匾的字体要做烫金的,字要请县里最好的书法先生来写。
至于那门窗的颜色,都涂成朱红,朱红喜庆吉利,象征生意蒸蒸日上,介时挂在酱桶上的牌子全都涂成紫色的,紫色寓意好,刚好“红到发紫”。
对于这间酱铺,平梁村村民充满无限希望,每个人都想添点想法在里面,所以他们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来找沈舒,希望沈舒也给点意见。
最好,沈舒是能跟他们一起到县里去,亲眼看着他们搬东西,因为他们没有装点铺子的经验,还须沈舒指点。
他们浑然忘了,沈舒也没有开铺子的经验,对沈舒盲目崇拜,好在沈舒听了他们的话也未令他们失望,开口道:“好,等我回屋拿个汤婆子,就跟你们一起去。”
天冷,全靠顾怀瑾送的汤婆子续命了。
随后,沈舒进了屋,直直进了卧室,他把一只汤婆子从被子里摸出来,顶着顾怀瑾疑惑的目光,道:“我去县里一趟。”
顾怀瑾剑眉紧皱:“早上才去过一趟,下午再去身子受不受得住?”
沈舒莞尔:“没关系,去一会儿就回来。”
于是,顾怀瑾沉了沉声,“我回来时穿的那件狐裘应该是干了,你穿着我的狐裘去。”
沈舒心底一热,点了点头,穿着狐裘拢着汤婆子出门了。
*
马车摇摇晃晃往县里行驶,因为坐不下那么多人,后面还跟着一辆坐人的牛车,以及两辆装东西的驴车,一路上村民们热切聊天,很是快活。
村里人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放荡不羁,尤其是有这么长的跟沈舒说话的机会,一个个嘴巴就跟闲不住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村长,你跟顾哥儿怎么样了,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铁牛这棵老树都开花了,村长你可不能比落了他的后啊!”
“问题是顾哥儿好像是衢州人来着,当初还骗我们说是麻子的表哥,他这么有钱,不会看不上咱们家村长吧。”
“呸呸呸,柱子你净瞎说,顾哥儿成天黏着村长,一双眼睛都快长到村长身上去了,他能看不上咱们村长,得是咱们村长看不上他。”
“村长,给个准话吧,你俩八字有没有一撇啊!”
……
村里人闲聊就爱聊八卦,哪家王八跟哪家绿豆看对眼了,哪家白菜被哪家猪拱了,他们一清二楚乐此不疲,连村里的狗都想给配个种。
沈舒穿着狐裘,鼻间尽是顾怀瑾身上清冽的檀香的气息,好似整个人被顾怀瑾拥住了一样,闻言他面颊发烫,语气却颇为从容:
“我和顾……他暂时还没一撇,等有了我再告诉你们。”
车厢里的村民顿时起哄,“哟哟哟”地说:“村长,是你搞不定顾哥儿,还是顾哥儿搞不定你,要不要我们给你出出主意?”
沈舒实在无力招架,只好把话题扯到张铁牛身上去,“铁牛哥人不在,你们跟我说说,铁牛哥好上的那姑娘长什么样,漂不漂亮?”
惯来消息灵通的凤菊姨张嘴说道:“这还用问,能让铁牛看上的姑娘能不漂亮?说起来,村长你跟人家姑娘还有些关系呢。”
接着,不等沈舒问,凤菊姨就跟倒豆子一样,把话往外倒了出来,“那姑娘是箕斗村的姑娘,正是你表姑之前给你介绍的那姑娘的堂妹,家里也好过着呢。”
“当初你要是娶了人家姑娘,今个儿铁牛的媳妇儿就成了你的堂妹,到时候你管铁牛叫堂妹夫,辈分还压铁牛一头。”
沈舒闻言嘴角一抽,心说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怎么哪哪都是沾亲带故的?!
没多时,县城到了,马车、牛车、驴车停在商铺跟前,村民搬着东西进进出出,还没开张呢,就有人看起了热闹。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斜对面的周家茶水铺,周蔚的弟弟周川从茶水铺里走了出来,依然是身着上好的棉袍,次等的靴子,跟哥哥周蔚那一身地主似的气派打扮大相径庭。
周川对沈舒记忆犹新,当初他和周蔚一起到平梁村去买酱方,被沈舒一眼识破了下人的身份,沈舒没给他半点面子。
对于沈舒,周川实在喜欢不起来。
听他哥哥说,沈舒这回撇开了周家,要自己开酱铺,卖什么黄豆酱?!
对此,周川心里唯有鄙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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