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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林两家卖完这波酱,一直持续到明年七八月份他们都不会再有酱卖,沈舒一想到这里,心说还好黄豆酱的生意没跟周、林两家分一杯羹,介时让他们看着平梁村的生意眼红去。
不过,沈舒也没料到黄豆酱的生意居然能够如此火爆,以至于连清河县的黄豆价格都翻了一番,逼得他不得不去找卖黄豆的老板谈生意。
说来也怪,那卖黄豆的老板是个外地人,有心想狠宰平梁村一笔,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他就改了口,说愿意以原来的价钱把黄豆卖给他们。
沈舒自然不会蠢到认为对方是善心大发,看他们做生意辛苦,这才甘愿以原价卖,他看向经过长达半个月的休养身体已经痊愈的某人,迟疑问:“你弄的?”
顾怀瑾正在指导沈小萁的书法,矫正沈小萁的坐姿和手势,让他练落笔和悬腕,闻言头也不抬,任自己含笑的嗓音飘了过来:“怎会?”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着实让人怀疑他到底把话听进去了没有。
然而,沈舒却毋需他回答得有多认真,心底跟明镜一样,他先是道了谢,然后才略带几分倔犟地说道:“不过,这些事你以后不要帮我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顾怀瑾堪才侧眸看过来,薄唇噙着浅浅的弧度,“含璋,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我觉得我们二人之间,不必算得这么明白。”
沈舒抿了抿嘴唇,道:“不算明白,怎么还得清楚?”
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总倾向于自己多付出一点,才能心安理得。
顾怀瑾却失笑道:“还不清楚就不还,总归我不会以此为筹码,向你索取些什么……”
停了一下,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改口道,“不对,我倒是真有一桩想要的,你若实在觉得欠我良多,干脆给我做王妃抵债?”
沈舒霎时脸涨得通红,羞恼瞪他一眼:“当着小孩儿的面,你又瞎说!”
沈小萁昂起了头,包子脸上满是好奇,问:“顾伯伯,王妃是什么?”
霎时,沈舒大囧,立刻用眼神警告顾怀瑾别乱说话,以免教坏小朋友。
顾怀瑾却低低一笑,意味深长地答道:“王妃是喜欢的人的意思,对吧,含璋?”
“!”
沈小萁遂看向沈舒,一脸的求知欲,想知道顾怀瑾说得对不对。
沈舒耳根发热,逐渐沁出一抹血色,顶着顾怀瑾炙热的视线,不大自然地避开了视线,“嗯,是这个意思。”
“哦。”沈小萁懂了,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得弯成月牙,“那夫子也是小萁的王妃,小萁是娘亲的王妃。”
沈舒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把捂住了额,埋怨地瞪向顾怀瑾——
得,还是把小孩子给教坏了!
*
至下午,沈舒睡了个安神觉,一觉醒来天色不早,他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掀帘出去,就见顾怀瑾在堂里洗菜叶子。
那双洗菜叶子的大手被严冬的冷水冻得通红,劲瘦的手背上青筋突兀纵横,一片片翠绿的白菜叶子被他的洗得干干净净,这画面怎么瞧怎么铁血柔情。
沈舒不禁脱口而出道:“顾怀瑾,你洗菜掺热水了吗?”
顾怀瑾抬眸望他,薄唇一勾,“醒了?无妨,我不怕冷。”
别看他一双手冻得红通通的,实际上顾怀瑾并未觉得有多么难受,再冷的水从井里打起来也带点温度,比他打仗时碰的那些冷兵刃要好得多。
沈舒走了过去,欲帮他洗白菜,道:“一会儿吃完饭,手上抹点油吧,免得皮肤皲裂。”
顾怀瑾含笑宴宴:“好,你替我抹。”
对于这些能够触碰到心上人的机会,顾怀瑾向来不舍得错过。
紧接着,沈舒问:“小萁呢?”
“在小房里。”顾怀瑾道,“我让人给他做了个矮案几,就着他的身高,方便练字。”
沈舒正要进去看,就听得顾怀瑾说:“周家派了个人过来,说要见你,我看你睡得不错,故而打发他站在院内,含璋你可要一见?”
沈舒眼皮子一跳,连问:“他几时来的?”
顾怀瑾答:“约莫你才睡着那会儿,应是未时中。”
沈舒眼皮子跳得更狠,未时中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他竟然让周家人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
不待仔细思考,沈舒匆匆踏出门槛,就见周蔚缩着个脖子像一只鹌鹑迎风站在院中央,他看到沈舒出来,眼睛唰地一亮,如同看到救星般——
“沈大官人,你醒了。”周蔚满脸堆笑,快步迎上来道,“我家老爷派我过来请你去县里小聚,我听顾公子说你睡着了,也不敢打扰……”
沈舒忙将人请到屋内喝杯热茶祛祛寒,生怕自己担上发达傲慢之嫌,落得个苛待生意伙伴的名声。
然而,那茶是顾怀瑾倒的,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望来,优雅从容地将茶水放到他的手上,周蔚一对上顾怀瑾的眼,就忍不住抖了个激灵,他原本想卖一波惨,来赚取沈舒的同情心,好顺利完成周老爷交代办的事儿,但这会儿他的舌头就跟打结了似的,不仅不敢卖惨裹挟沈舒,还把态度放得极低,卑微的请沈舒去县里。
沈舒闻了周蔚来的目的,却是摇了摇头:“抱歉周管事,这铺子的生意不单是我一个人在做,而是整个平梁村在做,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想以现在黄豆酱发展的势头,平梁村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把到手的利益拱手相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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