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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哑然失笑:“倘若重来,我倒是不希望你梦到才好, 平白为我担惊受怕。”
沈舒说:“你明明可以走的……”
顾怀瑾摇了摇头, “走不了。”
也许从前他一心只为皇兄守江山,并不曾将这些平头百姓真正放在心上, 完全可以以“大局为重”为借口将他们袖手弃之;但认识沈舒以后,亲眼见着他为百姓们付出,再见那些可怜的面孔,便一心想着沈舒想护的人,他也想护,如此一走了之,让沈舒知道,必然会低看他的。
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吧,他顾怀瑾也想做个有情有义的英雄。
“含璋,我不负你,携我归家,好吗?”
沈舒鼻尖一酸,忍不住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顾怀瑾命人整理行李,一大早就和沈舒一起坐着马车往平梁村的方向走。
因着前一日下午,沈舒体谅顾怀瑾有许多后事需要处理,特意多容了半日,不想当夜顾怀瑾又是扯着他一番寻欢作乐,害得他今日登上马车,就困倦得厉害,直直蜷在顾怀瑾的怀里睡着了。
至下午,沈舒方才醒来,马车刚好进入另一个县城,离酆县不远。
依顾怀瑾的意思是,今日耽搁在此,休息和补给,明日再出发。
沈舒惊疑不定道:“这行程会不会慢了些?”
顾怀瑾噙着笑:“不慢。含璋你成日为人鞍前马后,今次难得出来便权作休沐,体会一下这四处的风土人情,我们再回去。”
沈舒微微一叹,知道顾怀瑾是为他好,无从拒绝,便允了。
两人宿在一间客栈,白日去酒楼吃饭,在市集上游游逛逛,晚上便在客栈的庭院里品酒赏月,花下漫步。
沈舒实则是个情调不足的人,但见顾怀瑾喜欢,一应奉陪;好不容易回到房间,他洗了澡,热气过盛,支了窗子吹风。
顾怀瑾突然来到他的身后,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薄唇贴在他耳边。
他拥着他,乌眸映着皎洁的月光,显露出几分清冷的气息;但他做的事却不怎么清冷,兀自咬了他的耳朵,细密的啃咬吸吮,勾动他的春心。
沈舒呼吸紊乱,抗拒提醒他:“顾怀瑾,一会儿有人抬水进来,该你去洗澡了。”
顾怀瑾尽兴了一阵,才顿了顿,道:“当初含璋说要与我兄弟相称,方才无意中想起来,仍是觉得可笑。含璋,你对我那般冷漠无情,今日不喊我一声怀瑾哥哥,我怕是要跟你没完。”
沈舒不由回怼:“你给我取个表字叫‘含璋’是何用意,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没说你,你倒是同我没完了。”
要不是当初不想与他起冲突,惹恼了他,他怎么会极力忍让,自欺欺人,接受他取的这个表字。
含璋含璋,究竟含的是璋,还是含的是“璋”?
说到底,都怪他从前霸道蛮横,被拒绝岂不正常。
顾怀瑾愉悦道:“表字怎么了,璋乃礼器,说明我对你十分敬重。你却是意图与我划清界限,伤我的心。”
说完,他抽出了与沈舒十指紧扣的手,反捉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在窗台上,道:
“罢了,含璋不悔与我兄弟,我便顺了含璋的意,教含璋一些为弟之道,好好敬顺兄长。”
沈舒顿时眼皮一跳,急声警告身后某人:“顾怀瑾,你别胡闹,惹来非议,这客栈人……嗯啊……”
话未完,被打断,因为一股电流从胸口窜过。
顾怀瑾的语气同他的动作一样恶劣,有恃无恐的,漫不经心的,“含璋怕什么,这间客栈除了你我没有旁人,你看这花这月这朱红……含璋,这朱红若是揉碎了,捏熟了,可会吐蜜……”
沈舒面颊瞬间绯色染透,如同浸透了花汁,发出难耐的细碎的喉音,还断断续续地反驳:“顾怀瑾,你莫……莫要太荒唐……”
这朱红又不是桃芯杏蕊,怎么可能吐得出蜜来。
又闻顾怀瑾假模假样地关怀道:“含璋,你怎么了,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他一边作弄着他,令他神智渐昏;一边戏谑着他,令他生出浓浓的羞耻心。
沈舒咬着唇,望着窗外晚风中那随风颤动的花影,眼神逐渐不清明,他那只被顾怀瑾压住手腕的手,在窗沿上反复抓挠,直到顾怀瑾递了一只手到他的跟前,让他放肆的咬着。
再然后,宽大的外袍滑褪至腰处,不必猜测也知是顾怀瑾启口的杰作,洗澡的热气是散了,暧昧的热气却升了起来。
毫无防备地,顾怀瑾莽撞的钝入,逼得他发出一声惊呼。
窗内,灰尘簌簌抖落。
窗外,树影癫狂摇乱。
沈舒只觉得自己好似一条狭窄甬道,被强行挪来一座巨峰,又似被骤雨摧残的芭蕉,迸溅出淋漓的雨珠。
这滋味实在磨人,没命的撞,激烈的撞,简直要将魂儿都从身体里撞出来。
沈舒断续低吟,闻得顾怀瑾在耳侧止不住的喘着,那一声声犹如猛兽般,难以克制的喉音,让沈舒心悸阵阵,腿儿都打颤。
然而,他趴在窗台上,腰如弓般弯折,汗水打湿鬓角。
房外,抬水过来的客栈伙计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应答,又识趣的把水抬了下去。
沈舒迷离抽出神,字句零落地道:“顾……怀瑾……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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