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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你的裤子我会绊倒的!”燕折睁大眼睛,“到时候又多几处骨折怎么办?”
白涧宗:“……”
忍了。
睡衣套在燕折身上宽宽松松的,刚好盖到屁|股,走起路来都是纯粹的勾|引。奈何白涧宗看也不看,只冷漠地叫他滚蛋。
见鬼了。燕折无法理解,在他看的那些小电影里,1要是看到对象这么穿,根本都忍不住的。你要说白涧宗不行吧,显然也不是,好大一坨呢。
不喜欢他?
肯定不是,燕折十分自信。
那是为什么?
燕折边听着身后的水声边往外走,许久才咂摸出了点味来,回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了?”
白涧宗褪去湿衣服的背影一顿:“确实不大,但不用比较。”
“你在说什么啊!”燕折羞愤欲死,“我说年龄!”
白涧宗冷淡地哦了声。
燕折拍拍脸,等热度下去才问:“你是单纯觉得我太小了,还是觉得我现在想法不成熟,想跟你结婚是年少冲动,将来会后悔?”
没听到白涧宗的回音。也许两者都有。
燕折基本确定了内心的想法,没有特意说什么好听的话:“先不说我是不是冲动,将来会不会后悔,就说做|爱这件事也没什么吧?我又没有乱来,只是当下喜欢你,所以想和你亲密,就算将来分开了,也不意味着我就脏了。”
燕折耳根有点红,但是语气很认真。
他关上浴室的门,听着里面的水流声又有些发怔。他喜欢白涧宗或许始于年少冲动,但绝不会终于冲动。
白涧宗很快出来了,换了套新睡衣,并让燕折坐轮椅上,找个毯子把他的腿裹得严严实实。
“干嘛?”
“老实点。”
很快门外响起敲门声,白涧宗过去打开,进来的是名医生,大晚上来给燕折重新穿戴肋骨固定带。
“虽然这个晚上可以取下来,但我们是不建议频繁取的。”医生道,“一方面是晚上睡觉可能乱动,对肋骨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另一方面如果早上着急出门,自己可能戴不好。”
“好的。”
燕折乖乖点头,老老实实一动不敢动,就怕盖着大腿的毯子突然滑落——
他倒是无所谓别人看到,这医生看起来很直,就怕给白涧宗这个老古板气死。
戴好肋骨固定带后,医生离开,燕折才被允许上床睡觉。
见白涧宗没动,燕折问:“你不睡吗?”
白涧宗说:“有点文件要处理。”
“哦……”燕折狐疑道,“你别是又不睡觉。”
白涧宗头也不回:“睡你的。”
眼看白涧宗坐着轮椅朝起居室驶去,燕折急了:“天天不睡你想猝死啊,还是轮椅上躺着很舒服?以后你是不是只要跟我同处一室你就不睡了!?”
燕折早就发现这个事了。
白涧宗有时候不睡觉并不是因为失眠,而是因为和他同处一室。考虑到自己肤白脸靓、并非洪水猛兽,那只有一个可能——
白涧宗怕自己半夜从梦魇中醒来失控掐死他。
“你不睡,那我也不睡。”燕折也很倔,“刚好,你也不想跟我结婚,咱直接跳过结婚、相伴到老这一步骤,一起共赴黄泉,同棺而眠。”
白涧宗眼皮直抽,忍无可忍:“胡说八道什么!”
燕折拍拍被子,一副你不睡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你上不上来睡觉?”
“……”
白涧宗阴恻恻地盯着他,半晌还是妥协地上了床,只是跟燕折之间至少隔了一米。
这说明什么?说明白涧宗根本没有文件要处理,都是借口!
燕折直接挪过去,硬挤进白涧宗的指缝十指相扣。
他突兀道:“我不会后悔的。”
许久,白涧宗才嗯了声。
燕折闲得无聊地伸出脚,往白涧宗的裤脚里钻:“所以你也要配合一点呀,积极生活,才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和我一起到白头……我会努力锻炼身体的,争取以后能抱着你从床上到轮椅来去自如……”
白涧宗闭上眼睛,握了下燕折的手,没说话。
不一会儿,身边人的呼吸就十分平稳了。
大言不惭说“你不睡我也不睡”的燕折躺下不到五分钟就沉沉睡去,窗外大雨连绵,被褥里暖意融融。
窗帘没拉。
但白涧宗莫名不想动,窗外的植物因风雨的吹打化为黑影摇曳不止,看着看着,竟也逐渐有了困意。
放下吧。
让苏友倾死在刑场上,把剩下的时间给爱哭鬼,也陪陪时日不多的祖母。八十七岁的人了,总不好再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残忍。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熟,醒的时候,燕折下意识往白涧宗那边翻动想抱抱,但是肋骨固定带阻碍了他的举动。
不过手还握着,也算满意了。
燕折偏头数着白涧宗的睫毛,甚至想睡个回笼觉,但手机偏偏在这时候响了一声,以至于白涧宗也醒了。
“几点了?”
白涧宗声音喑哑,带着一股少见的懒意。
这样说话太烧耳朵了,燕折耳根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中气都不是很足:“还有十分钟到七点……”
白涧宗大概是还不怎么清醒,甚至揉了下燕折的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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