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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绿灯前停下,左前方一辆自行车从绿树掩映的单车道驶过,周绪起拍了拍扶在他腰侧的手。
谢致予虚搭着他衣服的手指关节曲起,头往旁边偏了偏,疑惑地“嗯”了一声。
周绪起说:“这样兜风是不是挺舒服的?”
车鸣人言皆熙熙攘攘地挤在耳边,众生万物在夜晚的姿态总有种拥抱黑夜的柔和感。
谢致予应了,南方的秋季并不过凉,限速了的摩托带着他安静是从地穿越市中心。
确实很舒服。
周绪起没再说什么,红绿灯交换的一瞬间,摩托像离弓的箭一般驶了出去。
待城市带着些人间喧嚣的风渐渐转换成郊区凉意可渗入皮肤的风,周绪起从另一个入口把摩托骑进了商阔的俱乐部。
原本在赛道边歇着的一帮人听到右侧方传来发动机丝滑的轰鸣声,齐齐转头看去。
不知谁先起的头。
“绪哥!”“小绪!”“来了啊!”
“好久不见……”
“……”
周绪起在赛道边停下。
抬手摘下头盔,黑发乱七八糟地塌下,他目露茫然地看着眼前这群半大不小的少年。
这些人谁啊?
没犹豫几秒,他摇了摇灌满风声的脑袋。
不管,演了再说。
将头盔随手搁在车头,极其自然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今晚在这儿啊?”
其中一个黄头发少年抱着头盔懒洋洋地跨在车上,“对啊,我们今晚这个时间点例训。”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比他们大一些的青年打趣说,“小魔头,你是不是太久不来,忘了我们车队例训的时间了。”
周绪起从容不迫地想打个哈哈,黄发少年突然指了指他旁边,“这位是?”
谢致予拎着头盔搁边上站着,不说话不出声,有让人自动忽略的神奇功能,一旦摘下头盔露出那张脸,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周绪起揽了下他的肩,“这我——”
他顿了一下,瞟了旁边人一眼,笑着说:“我弟弟,谢致予。”
话里话外摆明了占便宜。
“……”谢致予伸手到他腰后,曲指抵了抵他的脊梁骨。
“弟弟?”所有人都很讶异。
“小魔头,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亲的?”
周绪起点点头:“亲的。”
“???”
谢致予面无表情地开口:“别瞎说。”
接着主动解释:“我是他朋友。”
“你们好。”说完,他伸出手。
众人纷纷明白过来,这是在开玩笑啊。
男生之间哥哥弟弟爸爸儿子的占便宜很常见,周绪起又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也没人觉得这种玩笑有什么。
他们一路和谢致予握了手,边握边自我介绍:“朋友你好,我是百事。”
“我是可乐。”
“橙汁。”
“气泡水。”
“......”
周绪起搭在摩托车把上的手一顿,什么,什么玩意儿?
听着一串串的饮料名,谢致予脸上表情逐渐麻木。
瞧着年纪大些的青年百事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解释说:“这是我们的....艺名,比较好记。”
谢致予思索了一下,问:“敢问你们...车队怎么称呼?”
百事笑着念出个词组,“Free galloping.”
谢致予偏头看了眼身旁人,周绪起翻译道:“自由飞驰。”
出乎意料地正经。
百事又说:“我们简称FG。”
后方通道出现个高大的人影,商阔走到一群孩子面前。
看到他后,众人纷纷和他招呼。
商阔看向刚来的人:“小绪,来了?”
周绪起点点头。
商阔早瞧到了站在他身旁的人,客气地问了句:“这位是你朋友?”
周绪起应了一声,接着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哥商阔。”
“我朋友谢致予。”
“商哥好。”谢致予和他握了手。
周绪起左右看了看,问:“江哥呢?”
“他?”商阔说,“他在楼上修图,通宵两晚,忙着呢。”
江进大学在国外读的哲学,毕业后从事和哲学半点不搭边的摄影行业,通宵修图是常有的事。
有可能是大众规律,搞艺术的最喜欢夜晚,晚上安静寂寥,是放肆沉进自我世界的最佳时刻。
周绪起不知为什么从这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点不爽,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那我先去跑一圈。”
“去吧,你要想玩别的,来车库找我。”商阔说。
周绪起长腿一横,跨上车身,“那成,弟——”
“弟”字还未出口,队里唯一的姑娘气泡水抢先一步说,“绪哥,我这回能坐你后座了吧。”
话一出,全队善意地哄笑,黄头发的可乐“哎呀呀”了一声,“想啥呢小水,你哥逗你玩的。”
橙汁道:“小水别想了哈哈哈....”
队里都知道气泡水对周绪起有点儿盲目崇拜。她年纪最小,现在也才刚十六。算是商阔的亲戚,所以从小在他的车队里混。
车队里除了年龄大这群小孩十来岁的商阔,气泡水看周绪起最有眼缘,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小的时候老爱跟他后边。
周绪起只能跟养了个小妹似的照顾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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