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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十二月了,前几天白天太阳不小,这几天慢慢冷下来了,你学校还有月庐那边有没有厚衣服?没有赶紧回来拿一趟,成天不知冷热。”
周绪起应了两声。
“别不当回事,”周哲说,“换季最容易感冒发烧。”
“知道了。”
“对了,你莫阿姨也念叨着小予呢。”
周绪起压在火机上的指腹用力,啪——
周哲说:“这个周末你和小予一起回家一趟,顺便拿几件衣服过去。”
“嗯。”
声音很淡,周哲看不到电话对面的人嘴里正叼着根烟,没正形地靠在桌边吐出口烟气。
“行了,不说了。你明天考试,早点睡吧。”
“嗯。”
“晚安,爸。”
“晚安。”
“.....”
挂了电话,笼在烟雾里人眉眼疏离,看着恹恹的,情绪不高,和方才说笑逗趣的样子完全不搭边。
笃笃笃——
“谁啊?”伸手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愣。
谢致予眼皮很薄,掀起眼皮看人时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感。看到亮着红点的烟头时,眉头皱起。
他最近发现眼前人吸烟的频率飙升。
“有——”周绪起本能的摘下嘴里的烟,夹着烟的手下垂,怕熏到谢致予。
剩下一个事字没说出口,跟前的人突然猛的撞进门内。
“?”他伸出手接住,两个男孩子骨头撞骨头,碰撞声不小。
“怎么回事——”周绪起一抬眼,宿舍门哐当一下合上,哐——
有人从外面锁上了门。
“许孟!”
“你干什么!”
看清门外的人,周绪起额头青筋跳了跳。
“嘿嘿,”罪魁祸首拉上门栓,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脖子,“哎哟,绪哥。你今晚和予哥一起睡,你俩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哈。”
真够能折腾。
周绪起服了,抬脚踹上宿舍门,“给老子打开。”
罪魁祸首一点不在怕的:“哎哎哎,别担心,我明早一定给你们开门。”
“。”周绪起瞪着那人走远,憋了一肚子脏话,最后幻化成一声悠长的:操。
谢致予本来是想来问一下明天的古诗默写会考什么,让周绪起给他压压题,没成想直接被许孟半道锁了进来。
“.......”
在手机上叫那群狗崽子给他开门,等了半天,没一个人回。
周绪起这回是无语了,也不折腾了,掐熄烟,手撑着桌面,“床挺挤的,委屈你和我先睡一晚上。”
谢致予撂下默写试卷,“不委屈。”
“又不是没睡过。”
“......”周绪起偏过头,咳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没睡好影响明天的考试吗?”
“不会。”谢致予语气笃定,实力摆在那里,他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考不好。
瞟了眼周绪起压在桌面上的手,抬手点了点,“之前的烫伤好了?”
手背一凉,被问话的人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好了。”
“我看看。”
周绪起摊开手掌,掌心的溃烂的创口好了大半,老老实实的趴在那儿,破坏了掌纹的走势。
谢致予见他快好了,“我给你涂个药,再涂几次就该痊愈了。”
“不用,”周绪起挥了挥手,“它自己过了几天就能好,涂什么药。大男人哪儿那么娇贵。”
谢致予皱着眉,低声说了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
谢致予笑了一下,凉薄得很:“随你。”
“?”
周绪起懵了,“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刚刚不还好好的?”他二丈摸不着头脑。
谢致予看了他一眼,“我没生气。”
“那,”周绪起试探,“真没生气?”
“没。”
谢致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敲了敲卷子,“麻烦您给我画个重点。”
得。
完蛋。
您都用上了,周绪起莫名其妙,“予哥,你怎么了?我惹到你了?”
“没,”谢致予懒得看他,“画重点。”
周绪起被他这样子哽住了,偏头凑到他面前,“到底怎么了啊?”
“我哪里错了?我道歉成不成。”
一张唇色红润的嘴在跟前晃来晃去,谢致予烦得拍开他的头,简洁道:“手伸出来。”
“啊?”
“给你擦药。”他从口袋里拿出管药膏。
周绪起老实了,没弄明白他心情差原因但乖乖伸手,犹豫了一下:“我不涂药你生气了?”
“不是。”谢致予回答得很快,清理好伤口后才慢吞吞的说:“你自己用烟头烫的?”
周绪起一下没跟上他的节奏。
“是不是?”
想说不是,被眼前人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假话咽了回去,半晌应声:“嗯。”
“用手灭烟头?”谢致予左眼写着“困惑”,右眼写着“能耐了啊你”。
周绪起不做声。
见他这倔样,转开话题:“明天默写可能会考什么?”
视线从人衣领处收回,周绪起看向最近学的几首古诗和文言文:“登高这句.....这句.....还有这首......”
谢致予认真听着。
说完,周绪起压低了点身子,向坐在椅子上的人靠过去,“予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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