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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身旁的齐鹤然在这时开口,嗓音低沉,一字一顿,全然没有之前醉醺醺的囫囵感。
白少生侧头,淡淡的看着他。
穿着西装的齐鹤然眼神没有刚刚酒楼大堂里的昏沉,反而清明有神,看到白少生看他,嘴角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当初跟着你们上山时,我远远在棺材外看到过他的尸体,就长那样。”
所以他可以肯定,看到的是一只鬼,不是人。
还是一只可以被人看到的鬼,他的法力已经厉害到没人能害他。
他们收服不了,超度不掉,存在这世间不怕任何法器的厉鬼——季时寅。
白少生嗯了一声,下颔微微扬起,眼里泛起冷意,“周棠是被他控制了,当初被桃家卖给了那只厉鬼做妻子,他身上必然有契约。”
“这厉鬼能活在我们眼皮下,都是因为周棠的体质在帮他。”
这对一个普通人而言是极其伤身体的,由此可见,白少生也知道了上次周棠放完血后为什么会迅速脸色苍白,气息活像一个死人。
原来放的不仅仅是血,还有他被厉鬼寄生的魂。
白少生想着那个站在周棠身侧的男人,表情淡漠如常,嘴角轻轻抿着,弧度却比冰雪还要锋利。
正如他所想,白少生希望周棠脱离苦海,希望解决那只厉鬼。
而那只厉鬼确实是想要拉着周棠一起死,让他成为鬼后永生永世陪着他不入轮回,否则也不会与他贴的那样近。
齐鹤然听完后没说话,默默抽出一根雪茄点燃。
“白少生,其实我是要感谢你和周棠的。”男人黑眸深沉,收起了唇角的笑意,眼神望着远方,“如果不是周棠,我也不会那么早就看清了我请来的桃喻是什么货色,是我前几天太固执。”
是真是假很简单,原本桃喻那点手脚不算什么,但有了周棠这个例子承托,知道白少生和白家家主都没收到伤害,反而他的事情一团乱,就高下立见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齐鹤然的目光缓缓变得冷漠,犹如刀锋般的眸光流转,眼里有闪过几分阴鸷的冷意。
细细的吐出一口雾后,他沙哑道:“诚如你所见,周棠也会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让他被那只鬼害死的,白少生。”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拿开嘴边的雪茄,然后递到白少生唇边,勾唇一笑:“那只厉鬼再厉害,也会有软肋,我相信周棠不会愿意成为他的养料的,我们能把他救出来。”
白少生轻轻地睨了他一眼,随即淡淡接过他的雪茄深吸一口,随后吐出一口薄雾,气势几分清冷:“别的不提,先把周棠带回来,不能让他多呆,还有,他戴的手镯有问题。”
白少生早就看出来了透着浓浓黑气的手镯也许就是季时寅的栖息所。
可被周棠戴在身上当作珍宝,他不想多管闲事,也与他无关并无多想。
如今。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旁观周棠一步步迈入死亡。
与鬼伴生的结局只会有一个,灵魂消亡,永生都无法转世投胎。
与白少生对视一眼,齐鹤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他们都有共同的目的。
夜晚桃家。
灯光明亮,琉璃的黄水晶灯光照在头顶,显现晶莹的色泽。
“爸!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他就是个假的阴阳先生,他还驯服了那厉鬼,早知道当初就我去了。”
桃喻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客厅,透着几分可怜的委屈。
他双眼微红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脸色苍白,“他还当众羞辱我。”
“爸爸知道了。”桃爸神色也不好看,颇为心疼的看着孩子,眼神浑浊:“爸爸答应你,给他一个教训!”
他将桌面上摆好的,属于周棠的八字折好塞进了桌子上的花盆土里,然后浇上了一罐刚开封的腥臭的血液。
顺着罐子流下去的,还有几根小小的残肢,隐没与泥土。
“过两天就把他叫回来给你道歉,不让你解气就继续惩罚他,喻喻说好不好?”桃爸将这沾了污秽之物的花盆移开,笑着对桃喻说,“你看爸爸帮你报仇了,开心点。”
桃喻见周棠八字被诅咒,眼底都闪烁着快意,嗓音绰绰含着几分愉悦,“谢谢老爸。”
他才不信周棠这都不会死,就算有厉鬼守着又如何,能比得过他们家几百年来的风水布局吗?
再说,如果那只厉鬼想要阴性体质的主人契约,只要等周棠消失了,就只有他了。
……
季时寅买下来的宅子透着浓浓的园林风,四处都种着漂亮祥瑞的树木,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圆形的喷泉池,暗金色的雕龙刻画着古画气氛,环境漂亮凛然。
在现在这个时代,想买下如此繁华的院子,还在中心地带,需要的不仅仅是钱币,还有不简单的关系。
周棠不知道作为一只鬼,季时寅是怎么得到这片地盘的。
也许是用自己的气场威逼利诱。
但他知道一踏进这个地方,就没有一点他不喜欢的气息,那是连白家都做不到的干净,一丝鬼影都没有。
如祥瑞般的白雾,凉凉的萦绕着他的周身,没有一点是令他不舒服的阳息,每一寸空气都好像在滋养着他的魂体。
让他的精神得到了很好的放松,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舒适的状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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