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有贼人蓄意冒充,心怀不轨,怕其诡计被我戳破,便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我也知道尔等是为奸人所惑,故而随从听令,若肯衷心悔改,尚且可以回头,如若不然——”他从扈从手中接过自己用的顺手的那把□□,猛然横扫,带起一阵劲风:“今天便是尔等的丧命之日!”真正有心为济王效死的早已经死在这场屠杀之中,剩下的要么是心怀胆怯之人,要么是有意投机之辈,原本都已经心生绝望,以为必死无疑,哪里能想到竟还能捡回一条性命。闻言纷纷丢掉手中兵刃,哆嗦着跪到地上:“李将军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滕忠甩一甩手中的双板斧,粘在上边的碎肉和血珠随之溅到地上。他冷笑道:“兄长仁善,意欲保全他们性命,只是却不知小人奸猾,见风使舵,此时跪在地上说今日的恩情没齿难忘,转过眼去,备不住就要在背后捅大哥一刀!”李世民心下啧啧称奇,不无欣赏的看了滕忠一眼,顺着他的话头,朗声道:“忠弟此言差矣!假冒皇族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若非实在无路可走,那奸人怎么敢如此为之?!”“他一路且行且骗,带了那么多人来到德州,正说明他是一条丧家之犬,无处可去——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被他所欺瞒哄骗的那些人?”“留在此地听我差遣,戴罪立功,运道若是好些,来日未尝不可封妻荫子,若是背地里刺我一刀,叫德州大乱,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离开这儿当流寇吗?”这一席话说完,原本暗怀鬼胎,想着暂时低头求饶,以待来日再行反水的士卒也迟疑了。是啊,济王自己都无家可归呢,不然还能打德州的主意吗?既然如此,他们跟随济王作乱,又是为了什么?本来先前四处奔逃就很狼狈,又不知家眷此时如何……一边是不太有能力的前主公济王,一边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且心怀仁善的李长生,到底抱哪条大腿,好像也不需要迟疑太久吧?更别忘了,李长生背后还有个魏王呢,那可是天子之外,天下声望最隆、势力最大的宗室!就此离开济王那条破船,不好吗?方才那场乱战中,死的皆是济王铁杆,有心保全自身的投机之人却是毫发无伤,此时听了李世民与滕忠一番话,立时便膝行几步,痛哭出声:“将军以手足待我们,我们又岂敢辜负将军?!”当下以头抢地:“当着恩人的面,小人不敢胡说。先前随从那奸人前来德州,我等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的,不曾想那群贼人将谎话编的十分圆满,我等小民出身,实在难以察觉漏洞,今时今日再去回想,却觉疑点重重……”“济王乃是皇室宗亲,出身帝都,怎么有时候说话,却带着一股剑南道的口音?委实奇怪!”李世民先是面露惊疑,继而猛地一拍大腿:“果真如此!”“是啊。”其余人见状,也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霎时间,城内那个从前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的济王好像变成了一个筛子,四下里都在漏风。“他哪里有一点皇室宗亲的风范……”“连州郡内的官员品阶都分不清楚。”“那几个自称王府属官的贼人,形容也颇粗鄙!”李世民静静听他们说完,眉头皱起,若有所思:“假冒亲王,罪责不小啊,我初来乍到,如此大案,只怕要报到德州刺史面前去才好。”滕忠闻言,立时便道:“兄长有所不知,这假济王率领手下军队入城之后,首先便以天子下令缉拿常氏一族同党为由,停了刺史钱伦的职务,将其扣押。”“错非兄长先前打发了我们过来,后边余姑娘与卫先生又带了魏王令旨前来,彼辈有所忌惮,德州只怕早已经成了那奸贼的囊中之物……”李世民听罢,当机立断道:“既然如此,当速战速决,不给贼人反应的机会!”他侧目看向最先冒头说话的士卒:“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叩首道:“小人名叫白福禄。”李世民问:“那假济王现在何处?”白福禄迅速道:“鸠占鹊巢,假亲王之名,占据了钱刺史的刺史府。”李世民又问:“这假济王往德州城来的时候,麾下有多少所谓的王府属官?”白福禄不假思索便道:“自称有官位在身的二十有六,无官无爵的侍从百一十三!”李世民挑一下眉,意味深长的再问道:“那些人认识你吗?”白福禄听得脑内一震,心念急转,霎时间为之了然。当下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即便叫不出小人的名字,脸儿总也是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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