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节度使今日如此为之,其实是有意以此来打动你父亲?”蒋英茜很确定的点头:“是的。”蒋夫人心下实在惊疑:“万一他没这个意思呢?”蒋英茜莞尔道:“那也同样是好事。”她细细的分析给母亲听:“如果节度使有这个意思,说明他还是很想继续跟父亲维持兄弟情谊的,对于我这个义侄女也同样心怀善意,而且……他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政客,有着足够灵敏的嗅觉,曹夫人上门才多久?他就借力打力,做出了最精准的决策。”蒋英茜没有说的是,这一点其实是最重要的。一位主君很能打仗但是又没有政治头脑,那他的结局大概率很难圆满。而换一个角度来讲,一位主君很能打仗又很有政治头脑,那就是标准的一加一大于二,保底也能割据一方!蒋夫人想的却不像女儿那么远,思忖几瞬之后,就着之前的话头,迟疑着问:“那么,倘若节度使没那个意思呢?”蒋英茜舒了口气,语气也随之轻快起来:“要是他没这个意思,那说明他的城府大概没那么深——一个城府没那么深的、武将出身的主君改革军制不顺,父亲是若有若无的阻力之一,这时候以此打动父亲,叫他软化下去,就此与主君兼义兄修好,这不更是好事一件吗?”对于世间大多数人来说,蠢人比聪明人还可怕!聪明人会在你触犯到他利益的时候对你痛下杀手,起码事出有因,但蠢人……或许你哪天进门的时候迈了右脚,在他眼里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要是节度使脑子没那么聪明的话,就更要促成父亲与节度使近期稍显凝滞关系的破冰了!蒋夫人听到此处,便不再有疑虑,当下颔首应了:“好,就照你的意思来。”……事实证明,李元达看人果然很准。蒋英茜对自己的父亲也足够了解。因为就在第二日,蒋铨便登门了。如常见礼,四目相对,这个身高八尺的汉子眼眶居然有些发红:“大哥,我实在是……”他从妻子处得知曹夫人曾经登门小闹一场的事情,细问之下,才知道两家曾经居然几乎要到了议婚的程度,而待到他得知实情,此事却已经尘埃落定。蒋夫人不顾体面,嚎啕大哭:“我有两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女儿,明知道不好,为什么要叫她去吃苦?你要送她过去,还不如杀了我!”又说:“节度使已经定了主意,你再去强求,反倒违了人家的好意,本来没什么,也该别扭起来了!”蒋铨被她劝住,只是心里边更加不是滋味。为自家的背信,也为结义兄长善意的体谅。兄长待他这样亲善,他却一直举棋不定,实属不该!李元达从案上文书里拔出眼睛来,卷一卷拿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怎么,知道我削减你手底下的建制,心疼的要掉眼泪啊?”并不提儿女婚事。蒋铨见状,便也不提此事,只说:“弟弟但凡有这样的想法,就该如结义之时所发的誓言一般天打五雷轰……”李元达笑着打断了他:“别胡说八道!”再看了眼时间,又招呼他:“别走了,中午留下喝酒,咱们哥几个也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蒋铨自无不应之理:“我都听大哥的!”李元达遂一指书案,吩咐心腹:“去请许先生来,叫他替我代理此事。”心腹一叠声的应了。空间里朱元璋不由得笑了一声:“许先生真乃冤种也!”是日午间,义兄弟几人开怀畅饮,嫌隙尽消,自不必提。……酒饱饭足之后,李元达略带几分醉意的回到公署,刚进门就见许景亨端坐在左侧书案边,眉头紧皱,神情凝滞。刘彻:“逛完青楼的废物丈夫回家,见到了操持家务、神色憔悴的贤惠妻子。”李世民一摊手:“怎么不是呢?”李元达骂一句:“滚!”同时赶忙掩去了脸上“哥几个喝的真高兴”的神色,揉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脚步沉重的进去,先发制人:“真是多事之秋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烦恼不已的口吻。嬴政:“……脸皮稍有点厚了啊元达。”朱元璋不怀好意的抱着手臂:“许先生这能忍?要我我忍不了!”又开始阴暗爬行,喷射酸水:“许先生看看我,许先生看看我,许先生看看我……”那边许景亨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却是笑道:“不必担心,还有我帮你操持呢。”李元达:“嗯?”居然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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