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愣了愣,接着像防色猫一样,对着尉影晰一阵指手画脚后便真的躲开了。于是,刚才还络绎不绝的花树下转眼就只剩一个色眯眯傻乐的猫大爷,还有一个刚被他轻薄了的妖尊。沐汀落没料到尉影晰会不分场合地与他亲近,他呆讷地摸了摸自己飞染红霞的脸,无奈之下,给了痴笑的尉影晰一个不痛不痒的脑瓜崩。“疼!”尉影晰捂着额头,虚张声势地喊了一声,“都肿了。”“是吗?我看看……”沐汀落挑眉,正想抬手触摸尉影晰额头时,戏精猫大爷忽地露出一张欠揍的笑脸,并把耳朵凑到他胸口处,软下声音道:“你只要告诉我,那天你许的第三个愿望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疼了。”沐汀落一听,收回手揉着自己眉心,轻叹一声:“你好奇心还真是一百年都不变。”“汀落,你就告诉我吧!”尉影晰拿脑门在沐汀落胸口蹭了蹭,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抿唇笑笑,并攀着沐汀落肩膀,在其耳畔低声道,“要是在这不方便说,那我们现在找间客房,躲被窝里悄悄说,怎么样?”沐汀落原是为了带尉影晰散心才大晚上的陪他站在花树下,可现下被耳边温热的气息一撩,沐汀落恍然觉得自愈能力升天的猫大爷根本不需要这种约会式的疗愈法子,或许尉影晰就喜欢被他直接简单粗暴地掳回窝里好好稀罕一顿,还省得大半夜地跟个“色猫”似的黏在他身上膈应大众。“这么想知道?”无语不久,沐汀落妥协地笑了笑,然后抬手覆在花树上,望着满树盛放的冰花,满怀期待地道,“但愿那时许下的三愿,皆可如愿。”话音刚落,这供妖娱乐的冰树竟颇给妖尊面子的落下一朵冰花,待这冰花幻化成一朵红硕的攀枝花并旋在尉影晰眼前时,对往事念念不忘的他终于看清了百年前沐汀落许下的第三个愿望。而当时的话语也仿若随着这朵落下的攀枝花一并回溯在他耳边,使他不由自主地随之念道:“一愿妖界无澜,二愿妖民安然……”汀落,我知道你身为妖尊,理应心系天下,但是,最后一个愿望,你能不能别除了妖界就是妖民,能不能为自己想想,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有,三愿……“三愿……如他所愿……”如他所愿。“如我所愿……”尉影晰看着这朵载着沐汀落两世夙愿的攀枝花凝成的种子,转瞬红了眼睛。他不敢伸手接住这粒微末的花种,他害怕这种子会和着那些此消彼长的心事在他心底生根抽芽,他知道等种子长成开满红花的大树,他肯定承受不住这满树炽烈的情意。或许这两辈子他仗着猫族与生俱来的滑头,从未欠下什么倾家荡产的债务,可他却亏欠了一份任何东西都无法相抵的情债,虽然他并未从荼蘼幻境中得知沐汀落是如何让他重生的,但一想到沐汀落最后满身是血的消散在他眼前,他便自知无论沐汀落为了换回他付出过什么代价,都是他还不起的,他还不起。一旁的沐汀落从尉影晰怅惘的神色中很快悟透了其心思,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去擦拭挂在尉影晰眼眶的泪滴,可这时,心口却仿若随着他蹙起的眉头骤然被什么拧了下,以至于他手指轻微一颤,那滴映着一幕幕过往的热泪便沿着他的指腹,堪堪留恋在他掌心。两人就这样默然不语地对视了须臾,直到尉影晰瞪着俩发红的猫眼突然摊开手,带着微重的鼻音问沐汀落:“我的荷包呢?”沐汀落一愣,旋即唯夫命是从般从袖袋中掏出酒老给老猫家曾孙的压岁荷包,一子不差地放在尉影晰手心里。“不是这个……”尉影晰说着掂了掂重量,接着毫不客气地将荷包挂在自己腰间,又伸出手对沐汀落道,“是那年在攀枝花林,你送给人家的定情荷包。”沐汀落:“……”本妖尊何时说过那荷包是定情用的,那分明是怕你懒成棒槌,特地用来助你修炼的!尉影晰才不管那晴山色荷包是因何而来,他将荷包里的一个骰子还给沐汀落,自己则留下另一个,然后又仔细地将这粒花种放入荷包内,并把荷包安安稳稳地收放在胸口处,继而大言不惭地许诺道:“汀落,我要把这种子留着,等有一日,我要在妖界找一块风水宝地,给你种一棵独一无二的花树,我要把这树养得比天还高,这样的话,即使天塌下来也有这树帮你顶着,你就可以陪猫爷我浪迹……千夜!”沐汀落正绕有兴致地听尉影晰给他比划猫生刨坑种树的大饼蓝图,现下听尉影晰还未蹦出口的“天涯”二字转而被一霎的惊诧封锁在唇齿间,他侧眸探过身后动静,转身的同时已下意识将尉影晰护在身后,然后摆出一副不可靠近的敌对架势,戒备地盯着忽然造访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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