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几日端来的汤药熬的又稠又苦,她睡着时虽没发觉,但醒来喝完粥,还是压不下去那股苦涩之意。“炼丹的时间长着呢,现在先给你降烧,得快点,等傍晚我再给你炼半炉丹药,你后面慢慢吃。”“你这病得调,虽看着简单,实际麻烦着呢,咱不能追求一丸便药到病除,能悠着点,就悠着点。”云栀的病和灵脉灵根也脱不了干系,不能操之过急。徐长老交代完毕,便转过身风风火火的离开内室。他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把曲卓然也拉了过去。“我对你们第十峰不太熟悉,你过来同我一起看看。”曲卓然瞪眼:“哪里不熟?您都来过好几次了!”“废话少说,和我一起去。”“难道我教你半年,还不能让你给我打个下手了吗?”曲卓然控诉:“您这是倚老卖老!”徐才禄毫不在意:“啊对对对。”“你别说我,等你活到这个岁数,你也和我一样。”曲卓然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徐长老揪着耳朵拉了出去。云栀听着一路的哀嚎声,不免耸了耸肩。她无视方才的慌张,抬眸望向自家师姐:“师姐,徐长老和二师兄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吗?”云若薇点头:“当年你二师兄潜入妙春宗偷师,被徐长老发现后拎到身边教了半年。”“徐长老把他当自己的弟子,自然就严厉了点。”“若不是卓然入了第十峰,他定要把卓然讨过去。”可惜曲卓然懒是懒了点,心里还是惦记着第十峰。不过这样也好,曲卓然平常练练剑,抽空还能去学学炼丹制药。将来问剑宗有个独家医修,宗门的开支都能节省一半。云栀恍然大悟。她揉了揉发烫的脸,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又开始犯晕。这破身体,又开始发烧了。云栀不想承认这次发烧是害羞引起的,她缩进被子,故作困倦道:“师姐,我头晕,想睡一会。”“睡吧,我给你关完窗就走。”“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汤药苦?我下山去铺子里给你买点饴糖如何?”云栀摇头,瓮声瓮气道:“不要,师姐近日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您也回去休息吧。”云若薇闻言一怔,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解释道:“平日里照顾你最多的不是……”话还未说完,少年便打断她的话:“师姐,我想起一件事。”云若薇:“何事?”“今日我路过训诫堂,姜师兄问你今日是否有时间。”云若薇皱眉:“他找我作甚,是宗门出什么事了吗?”沈怀州摇头,只道不知。“也罢,我亲自去问问他。”近日来,宗门琐事全移交给姜玉泽。所以,他时不时便会捧着竹简过来问她。云若薇放不下心,只能自己去看。“你在这照顾好栀栀,若她口苦,就给她买些甜嘴的。”“算了,不如我去买。”比起姜玉泽,云若薇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妹。沈怀州及时制止:“师姐去便是,饴糖我这里有。”云若薇不死心:“那糕点呢?”沈怀州准备得十分周全:“也有。”“那几样她爱吃的可都买了?芙蓉糕,马蹄酥——”沈怀州打断她:“师姐,您说的这些,我都买了。”云若薇眼底的冰雪松动。她惊诧的扫视着沈怀州,不可置信道:“你何时如此细心了?”沈怀州不回答,只是提醒道:“师姐,您再不去,姜师兄恐怕要望穿秋水了。”云若薇闭嘴。她敛起眼底的讶异,又恢复成人前那样清冷如雪的模样。“走了。”“栀栀,照顾好自己,有空记得找师姐。”云栀躺在床上,乖乖点头。云若薇看着她这娇娇软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的怜爱之情快溢了出来。她有些不舍地离去,心底总算明白了秦依依当初的想法。若她不是栀栀的堂姊,她估计也会生出那般想法。“啪嗒。”卧室的门被合上。偌大的房间只剩云栀和沈怀州两人。这几日落了雨,天气也带着几分沁人的凉意。云栀裹紧被子,故作淡定的翻了个身。嗯,看不见了。“三师兄,您可以出去了,我想睡觉。”少年没动。室内安静地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就在云栀差点以为沈怀州已经离去之时,少年终于动了。他坐到云栀床边的软椅上,转手掏出一只四四方方的小盒,慢条斯理地打开。“不是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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