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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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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以为纪月会瞪着他,会突然恼怒,甚至让他承受梁辀的怒气,可是他想得这些,都有没发生。

他看见纪月伏下了身子,于是,视野里只剩暖白色的光,可下一秒,男人就拥抱着她坐了起来。

她赤裸的身体,被男人结实的后背遮得严严实实的。

男人的身体是黝黑的,现在,称得她的身体更加雪白,她的两条胳膊像白色的蛇一般,缠绕在男人的脖颈上。

他们闭着眼睛,亲吻对方,她的手指深深地插入男人的短发里,随后,又高高地扬起头,男人跟着吻在她的脖颈上,宽大的手掌罩在她的乳房上,重重地揉捏起来。

莫奇靠在围栏上,凝视着她,突然间,他看见她睁开眼,朝着自己勾了勾唇角,随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他看见他们的身体开始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他知道,自己的大脑、身体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着她。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也曾疯狂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他呆呆地看着双手,耳边似乎都听到了他们的喘息声。

莫奇看向宁静的湖面,沿着栈道,越走越远。

他一直走到栈道尽头,又站了一会,才折回去,他走得不快,似乎是故意放慢脚步,但是即使再怎么放慢脚步,道路也总是有尽头。他看见他们的营地,在视野里越来越大,然后,有一个身影,正站在围栏边,面向湖面站着,差点和黑夜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楚。

他走得再近一点,才认出是梁辀,他的双手插在裤袋里,面向湖面,整个人站得笔直。

梁辀听到栈道上有脚步声,看了过来,看见是莫奇,便朝他点了点头。

莫奇想到刚才,他们在车里的画面,眼神忍不住的向下飘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答案,只能匆忙地问道,“你怎么站在这儿?”

梁辀回答的很快,“纪月在打电话,你呢?”

“老赵也在打电话。”莫奇看见梁辀点了点头,随后,他便不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起,面向湖面。

“你怎么看?”过了一会,梁辀突然开口。

莫奇以为他是问自己项目,脱口而出,“这里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你知道的,赵之望一直想在智慧旅游上做布局,但是我们擅长的是互联网,这种重资产的实业,不是我们的领域,我......”他还没说完,看见梁辀笑了起来,于是,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

“我只是想问你,你怎么看我和纪月的关系。”

“噢噢噢,”他低下头,这次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木然地点点头,他看着自己的脚,黑色的帆布鞋,白色的鞋带系得紧紧的。

梁辀看出他面露难色,“纪月前几天,是来域疆找我,然后我们就决定重新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只能低着头,扯了扯嘴角,“听她说了。”

“我们分分合合也很多次了,这次终于结束了。”说着,梁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口气也变得愉悦起来,他看向莫奇,“人,总要有一些期盼。”

莫奇点点头,“嗯,挺好的,恭喜你们。”说着,他越过梁辀,准备回车上,他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他不觉得梁辀真的在问他,也不觉得他只是来告诉自己一声。于是,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只是下意识地想结束这次谈话。

他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的说话声响起,“你知道的,纪月有时候,没什么分寸感,你别误会她。”

莫奇皱着眉头,脚步没有停滞,‘什么没分寸,她活了几十年,她又不是小孩了,她会不懂?开什么玩笑,需要你到我这里这来提醒’,想着想着,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叫我别误会?我能误会什么?’他的脚步又突然放缓,‘是啊,她一向是没什么分寸,才总喜欢把人心玩弄在股掌之中’。

梁辀回到车里的时候,纪月已经打完电话了,她睡在床上,枕了一条胳膊,正在看电视剧。她穿着他的体恤,堪堪盖住屁股,露出又白又直的两条腿,他在她身旁躺下,伸手在她的腿上摸了一把,随后把羽绒被拉起来,盖在上面。

“怎么那么久,我就接个电话而已。”她搂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看见莫奇了,他在那边散步,于是聊了两句。”

纪月点点头,“那还聊了挺久的,你身上都凉了。”

“冷吗?”听到她的话,他也换了个角度,紧紧地拥住她,“聊了工作,早点把这些事定下来,”他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我们的生活也能早点步入正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一角,洒进车里,过了一会,正好洒在纪月的脸上,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想去找身边的人,手下却摸了个空,于是,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手边的床铺上是空的。

下一秒,她便听到梁辀的说话声,“内蒙古东部至域疆天山山脉,包含西北边境线以外的蒙古国、哈萨克斯坦、图瓦共和国等内亚地区,因为不同的地理环境和生物多样性,造就了相对统一又层次丰富的声音生态。”

“对,他们的音乐,所包含的情感和审美,实际上是和地理环境分割不开的,植物的呼啸、山谷的回音、河流的波浪、森林的虫鸣,在内亚地区里,你很难界定,是人创造音乐,还是环境创造音乐。”

“您的这个角度,其实更偏向生态学的范畴,讨论人与自然族群共栖。”

“我们可以从起源传说、声音拟态、视听联觉等角度,来探讨内亚地区,地理与自然生态,声音与音乐生态的同构关系,讲一讲内亚族群如何用‘声音认识论’的方式,来感知、探索其所处的日常世界。”

梁辀停了一下,“李教授,不好意思,我老婆起床了,我一会再给您拨过去。”随后,他合上笔记本,回头看去,纪月打开冰箱,弯着腰,正在认真挑选冷藏室里的饮料,她还是穿着他的那件体恤衫,因为微微弯腰,于是,体恤短了一截,正巧露出黑色的内裤边。

他走过去,手放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下,然后移到她的腰上,搂住,“早上想吃什么?”

“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随便吃什么都行。”

阳光正好洒在车内,他看见阳光中,尘埃在阳光中飘散,其中一缕照在她的身上,她的黑发、睫毛、甚至脸上细小的绒毛也一起变成了棕色,梁辀忍不住低头亲在她的脸颊上,“没有,就是昨天那个讲座的邀约,我和那位教授沟通一下想法而已。”

纪月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梁辀下意识地接过,替她拧开。

“那你工作吧,我出去走一圈。”

他低头又亲了一下,这次,他亲在她的嘴唇上,手也在她的腰上来回抚摸,“别走太远,注意安全,一会早点回来吃早点。”

纪月下车的时候,看见赵之望正坐在天幕下,围炉上煮着水壶,水刚烧开,噗噗泡着热气,他手里拿了个法压壶,看见她从车上上来,“不好意思啊,我就磨了一点豆,一会再给你磨点。”

她在他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不用了,我喝水就行了。”

纪月看着赵之望操作着手里的法压壶,几分钟之后,咖啡的香味在清晨的空气中,懒洋洋的飘散开。

他们俩很有默契般的,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湖对岸,绿色的山峦层层迭迭,人不自觉的放空大脑,享受着空气中的咖啡香味,与森林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着很多不同的层次。

这一切,都让纪月忍不住想到阿ken那咖啡店一般的房子,想到那连绵不断的塔山,她那时,好像也是这样坐着,不过,手里多了一杯咖啡。

赵之望把手里的咖啡杯轻轻放在台面上,“走吧,纪老板,我们一起去山里走走,运动一圈回来吃早餐。”说完,他先起身,纪月也跟着站起来。

她把气泡水放在台面上,空着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跟着往森林里走去。

石阶上有一些青苔,因为景区常年关起来修缮,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虽然台阶两边的植物有工作人员定期清理,不过青苔却长得繁盛,有些还一直衍生到台阶边的石头上。

他们沿着台阶,向上走了十几分钟,再回头时,纪月看见营地在视野低处,已经变得又小又远。

“你和梁辀准备复婚吗?”赵之望走在前面,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此时,他们正好走到了一个观景平台上,他走过去,扶住木质围栏,看向远处的慈山湖,身后是一个小瀑布,水流不大,像管乐团里的音束风铃,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

纪月跟在他后面,也走到围栏边,上半身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山峦顶点,“老赵哥,你知道的,我的家庭太差了,我走到今天这步,已经花费了很多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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