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察觉到即使重活一世费尽心机,可能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结果吗?那么他苦苦撑到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又一个夜晚过去,天色将明,没有暖意的阳光照进他空洞的眼底。他缓缓起身,如行尸走肉般出门去学校。
街上应是昨天刚有过一场示威游行,道路一片狼藉:残破的横幅,零落的鞋子,一滩又一滩的不明液体……
他目不斜视地走着,心底只剩麻木。迎面又走来叁五个宿醉的流浪汉,吵嚷着高唱着什么,他不着痕迹地避开,皱了皱眉。
本来因为通宵失眠就有些耳鸣,此时再听到那些喧闹声,只感觉脑子都快要炸开。
啊,好烦。全都毁灭算了。
他满心都是这种阴冷的念头。却在此时,耳边突然又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唤他:“阿森。”那是张优尔平日里对他的称呼。
“阿森。”
又幻听了,他怔愣一瞬,苦笑着心想。
可紧接着,又一声更清晰的呼唤从后面传来,带了些许情绪:“郑涵森!”他一滞,呆愣愣地抬眼转头,就看见曾描绘过千万遍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眉眼间已脱离了稚气,有了些许后来成熟冷艳的轮廓。但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往昔,带着些许调皮狭促:“聋了吗?叫你几遍都听不见!”
“优优……”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恍惚间以为是在做梦:“真的是你……”
张优尔走进几步,来到他面前,似乎是被他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歪着头眉眼弯弯:“是我呀。我来找你了。”
她身后是冉冉升起的橙色旭日,还有古老陈旧的欧式建筑,她周围也是一片脏乱污糟。
可现在有她在那里,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副画。
颓然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明亮又温暖,让他死气沉沉的脸庞也染上了生气。他嗫嚅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抱住她。
他还以为她不会再要他了。
他带她回了公寓。在看到满室都是自己的画时,张优尔惊讶又感动,郑涵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接下来,她却主动吻了他。仿佛困在某处的猛兽突然开了闸般,他终于不再忍耐,抱着她回吻过去,尝到了渴望已久的甘霖。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痴迷地吻遍了她的全身,在要进行最后那一步时仍是克制了一瞬,抬头殷殷询问她:“可以吗?你真的……愿意吗?”
张优尔却勾唇笑了笑,一翻身把他压了下来,自己坐到了他身上,激得他闷哼一声。
“废话怎么那么多?”她抚摸着他的腹肌,扭着腰生涩地蹭了蹭,又引出了他眼底一片欲色:“你不想要?”
“想,当然想!”他急忙道,却又满眼落寞:“只是你说过你想先多经历一些……我怕你以后后悔……”
他不敢说自己已经知道她谈恋爱了,只能这般隐晦道。
张优尔却一脸轻松:“已经经历过了呀,但我觉得,好像还是和你在一起最舒服最自在。”
他们亲密无间地相处了那么久,她的一切他都了解,她的所有好的坏的,他也都一一接纳。一直以来,似乎也只有他能让她感到悸动和安心。她发现她还是经常会想他,所以索性就来见他了。
“而且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哦。”看到郑涵森一脸恍然地神情,她不满道:“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我,我一时没想起来。”他讪讪回答。
张优尔也没和他计较,只道:“所以过了今天,你也成年了。”而她比他大一岁,去年就已经成年。
“我们都能够自己做出选择了。”她定定看着他:“而我选择你。你呢?”
郑涵森只觉一阵目眩,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她真的选择了他。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下意识就坐起身把她搂在了怀里。
“我不需要选。”他埋在她肩膀里闷闷道:“我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张优尔感觉到肩膀上一阵濡湿,不禁也抱住了他,然而拍了拍安慰两下后又把他按回了床上。
“那么,”她撑在他的胸膛上,提腰对准已勃发的性器缓缓坐下:“十八岁生日快乐,阿森。”
这是郑涵森这辈子收到的最美好的礼物,也是他上辈子至死都求不得的奢望。
他痴痴欣赏着她在自己身上舒展扭动,一寸寸地亲吻她的每一处肌肤,一点点的探索侵占她的湿润柔软。到最后他反客为主,坐起身搂住她的腰狠狠顶弄挞伐,在她的忘情呻吟中,只觉从身体到灵魂都快要被她绞杀殆尽。
在共同抵达极乐的那一瞬,他吻着她,所有的炙热滚烫都尽数奉上。
爱你。最后他在她耳边低喃。
爱你。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重生篇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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