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家子蚂蝗精跑得不见踪影,聂昭才发现暮雪尘一直紧紧攥着她衣袖,身板挺直,神情僵硬,双眼怔怔凝视着虚空。
聂昭:“……雪尘?你该不会是害怕女鬼吧?”
暮雪尘:“不是。”
聂昭:“那个,你不用勉强。我已经见过怕狗的魔头,就算你是个怕鬼的仙官,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暮雪尘:“不是。真的不是。”
情急之下,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加快语速:“从刚才开始,那个‘怕狗的魔头’,就一直在酒楼上看着你。我只是在防备他。”
聂昭:“???”
她猛然回头,只见身着红罗衫、头戴桃花簪的俊美青年,正似笑非笑地斜倚在酒楼窗口,遥遥向她举杯。
“聂姑娘,别来无恙。要上来共饮一杯吗?对了,狗不得入内。”
“聂姑娘,你就听他这一回吧!”
还没等他说下去,白猫小桃红就从他头顶冒出来,给他戴上了一顶既不威武、也不风流,但别有一番活泼可爱的毛绒帽。
“前日庆功宴上,有几个兄弟喊上了熟识的犬妖朋友,可把他吓得不轻,都把酱油当成酒喝下去了!”
自凌云(一卷完)
“聂姑娘, 请。”
“黎公子客气。”
聂昭从黎幽手中接过茶盏,礼貌地一点头,“我头一回知道, 妖魔也有这般雅兴。坊间传言,果然多有不实之处。”
“可不是吗?”
黎幽不以为意, 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宛如一幅毫无瑕疵的美人图, “仙界和人间,对我们都有诸多误解。若有机会,还望聂姑娘代为澄清一二。”
聂昭摆手道:“别埋汰我了。你若真有心澄清,‘抱香君’还会被传成一个无法无天的杀人魔?我看你啊,就是不想讨别人喜欢。”
“……”
听见她这句大实话, 黎幽眉峰跳了一跳,方才还像图画一样的笑容瞬间鲜活起来,“姑娘通透。”
聂昭也不谦虚:“那是, 我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
他们此刻相对而坐的所在,已经不是方才相遇的酒家,而是临近湖边的一座宽敞露台。
这湖也不是寻常的湖, 形似一轮满月, 周围是热闹的十里长街, 一座极大、极富丽的舞台如同一朵水莲,在夜幕下的湖心盈盈盛开,映着辉煌的万家灯火。
湖上有豪华的三层画舫,也有轻灵小巧的扁舟,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星子一样散落在漆黑的湖水里, 船头之人或饮酒、或抚琴, 与湖岸边的街景遥相呼应。
舞台上锣鼓喧天,靠旗与水袖齐飞,油彩共锦衣一色,正在上演一出新编的折子戏。
“正是:天道好还如寄,人心公论难违。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苍难欺也——”
据黎幽所说,这出戏叫做《将军冢》,讲的是当年一位将军遭到镇国公迫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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