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夜的十分瘆人。

完了，刚才在公路上都接不到客人，现在靠近这么个地方，剩下的四五个小时就别想有活儿了。

不过好歹接了一单，赚了这么一大把钞票了。

白若缇往左一瞟，心脏险些吓得骤停。

驾驶座左侧玻璃上一张脸紧紧贴着，由于太使劲儿看不清五官，而只能看见面皮上一堆的肉。

“我要坐车。”

那张脸离车玻璃远了一些，白若缇这才看清是个大妈，中年大妈。

方才四周空荡荡的，分明没有任何人，这大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白若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让大妈上车。一回生二回熟，虽然害怕，但钱还是要赚。

谁知道三四十个主播里别人都有什么手段，只拉一个客人说不定根本就不够。

“我要坐后面。”

中年大妈没有刚才的乘客那么好说话，不愿意坐在副驾驶位上。顾客就是上帝，白若缇也只能打开后座的车门。

“您去哪儿？”

大妈坐好之后，白若缇这一次有了眼色，先问了一下对方的目的地。

“往后一直开就是我的家了。”

大妈穿着暗红色的大褂，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搭着一块布，里面的东西只露出一点点。

——钱。

一篮子钱。

反正馆长没说要什么钱，大概冥币也算？

白若缇控制着车艰难的调了个头，空旷的场地很好的没有限制她的发挥。

橙红色的出租车开往了来时的方向，在宽阔的公路上格外的显眼。

“哎，人生苦短。”

大妈比上一个乘客健谈，通过倒车镜，白若缇能看见她似模似样的抹了抹眼泪。

“我老伴儿就这么没了，刚才我就是去看他。”

大妈完美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墓地里，企图让白若缇少些戒备和警惕。

可她忽略了一点。

借着月光即使不太清晰，也能大概的看见副驾驶上糊着一层又一层血迹。一块儿车窗已经脏的不能看，连挡风玻璃上都有血污。

中年大妈就像看不见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是，人生苦短。”

白若缇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大妈的暗红大褂仿佛拿血浸的。由于这一回客人坐在后座，她不得不时时刻刻的眼睛不离后视镜。

“呯！！”

咣的一声，出租车撞倒了路旁的一棵树上，好好的小汽车活生生开成了越野车的模样。

大妈的头不由得撞在了驾驶座上，险些没摔出来个眼冒金星。

“艹&$*＃，你怎么开车的？”

白若缇也不是故意的，以她的开车技术来说，顾前和顾后只能选择一样。

“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