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阮程钰紧紧扣住阮鱼的肩膀,“你到底有没有判断力,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阮鱼。”他紧盯着阮鱼的眼睛,声音由急躁渐渐转为平缓,“我们已经成年了,我们可以脱离他。我们可以……”
他想尽可能说服阮鱼,想让阮鱼离阮明烛远点,但他的话语在阮鱼抬起手的那刻停止了。
白皙的腕上系着那天留下的红绳,阮鱼的眼睛平静如死水,“你不是说,要让我成为纽带吗?”
“如果是因为这个,我……”
“阮程钰……”阮鱼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阮明烛瞳孔中小小的她,“我不是因为你选择成为纽带,而是因为他才选择成为你的纽带。”
阮程钰的手指越发用力,阮鱼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他捏碎了。
“那我呢?”阮程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叁个字,那双桃花眼又被染上了颜色,一如那天,勾人魂魄。
“你是阮叔叔的儿子,我的哥哥。”
阮程钰第一次觉得哥哥二字如此刺耳,原来那把伞从来就不是为他而撑开。
“阮程钰,哥哥?你说过你嫉妒我吧,因为我得到阮叔叔、爸爸的偏爱而嫉妒我。那你应该会理解我才对。当你因一次又一次的偏爱而嫉妒得发狂时,我的喜欢也在因这一次又一次的偏爱而渐渐累积。你有多嫉妒,我就有多喜欢。”
“你说我疯了,可能是吧。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那叁个月吗?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是夜晚最先亮起的灯,只要我看见它们,我就会想起他,就好像他一直在陪我。所以我想啊,我要活着,我要出去,我要去见他。如果没有这疯魔的爱意,我早就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叁个月里了。”
“可是……”阮程钰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不在乎,什么也不在乎。”阮鱼嘴角轻勾,“既然我都不在乎,那哥哥你又在在乎什么呢?维持现状不就好了吗?反正你需要的只不过是一枚纽带,而我会继续当你的纽带。”
阮程钰也不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么,可当他看着阮鱼挂在嘴边毫不在意的笑时,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好像阮鱼不在乎的不是阮明烛的所作所为,她不在乎的是他,可她为什么不在乎他?明明她撑开了伞,明明她是他的纽带。伞是他的,纽带也是他的,所以为什么不在乎,凭什么不在乎!
他低下头,一只手扶着阮鱼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脖处,发狠似地啃咬着阮鱼的唇瓣,没有任何欲望,仅仅是单纯的情绪发泄。
阮鱼有想过可能会刺激到阮程钰,但没预料到他会发疯。阮程钰渴望得到父爱不假,可他同样渴望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优秀,证明自己比父亲强。
可如果,有人比起年轻的他更喜欢他的父亲,且这个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会怎么样呢?他的天平会愈发向证明自己比父亲强的那边倾斜,这也就说明,他不再会以一个请教者的姿态面对阮明烛,也不会事无巨细地向阮明烛透漏她的所作所为。
她讨厌被注视、被监视。
爱同样是砝码,放在天平上的砝码。
即使天平没有倾斜也没关系,反正阮程钰往后的所言所行会在不知不觉间侧面向阮明烛传达一个信息:她很喜欢、很爱阮明烛。
她需要阮明烛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她要在他的天平上加码。
可她没想到阮程钰会突然上嘴咬她,她不想顶着引人遐想的痕迹回宿舍,上课。
当机立断,阮鱼抬起膝盖,狠狠向上撞去,阮程钰立马松开了她。
阮鱼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还好没被咬出血,“阮程钰,下次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不会再保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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