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逮怕自己又犹豫着,干脆一口气全说了,"还有,你也知道我的背景是有些问题的,我们结婚是会影响到你或者是我们的孩子的,我怕将来你们会埋怨我。所以,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的,不用碍于什么求婚或是外人的眼光,就不敢拒绝。"
商容本来还处在甜蜜害羞的梦幻泡泡里,可方逮刚才的话,直接戳破了她的泡泡。她甚至有些生气,他们都快结婚了,他怎么还说这种话。
商容突然抬眸,眸中眼底都微微沾上泪光,她难得倔着嘴,用不开心的情绪,去掩饰自己的委屈,"方逮,你真的好过分,都快结婚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直说。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商容从包里,找出自己因术科考试必须取下来的戒指,她快速的塞还回去他的手掌上,负气的说,"还你。"
方逮见此景,一时也慌了手脚,却摸不着头绪怎么会把商容弄哭了,他手掌捏着戒指,一时的刺痛让他清醒,便快速的跟了上去解释,"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怕耽误你。"
商容正在穿鞋,方逮依依不饶的解释,更是让她确定了,方逮现在所有的婚前犹豫跟顾虑,都是来自对于他对自身的自卑跟不自信。
她觉得方逮好像很不喜欢他自己,可是她好喜欢方逮自己所嫌弃的男人啊。
商容的情绪调节的很快,从震惊到生气到委屈,到清楚了缘由之后,她居然不生气了,甚至也说不上委屈,很难过倒是真的。
她很难过,为什么一个那么好的男人,会那么的嫌弃自己。
她很难过,他已经很努力地照顾家人或是女朋友了,他为什么就不想对自己好一点。
她妈妈萧淑萍说,她会爱上方逮,就是因为方逮使手段,故意的让她产生同情心跟怜悯心,进而让她离不开他的诈骗渣男。
可是她就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有像方逮这种那么傻的诈骗渣男。
代两天夜班,就为了调假,能陪她考试。
连续两个月,不辞辛劳的每日奔走,就为了来学校宿舍给她换药。
他们出去玩,不管是不是只有两个人的约会,她的任何饭钱、票钱、住宿费、车子的消耗油钱,他连一毛五块都不让她出。
更别说,他还能耐着性子空出时间陪她念书,给她解题,教导她考试技巧,甚至安慰陪伴她的挫折跟伤心。
有些会擅自揣摩人心的人会说,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好的男人,肯定是这男的还贪图着,她还年轻貌美的外在肉体?为了想满足性欲,所以才愿意一直付出。
可是一直到现在,都快结婚了,方逮都是极为尊重她的。
不仅没有过婚前性行为,连接吻都少的可怜,牵手都还是她主动居多。
那你们说,方逮还能图什么,就那么花费时间金钱力气的,去对一个陌生女子,悉心照顾。
商容若有所思的想。
方逮还在欲言又止,"商容你听我解释。"
商容穿好鞋子拉紧肩上的包,就站起身,"好,我听你解释。"
可在方逮连说了三个我,又停顿了之后,商容就知道方逮是解释不出来的。
方逮这人一但涉及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是可以滔滔不绝,但是只要涉及要说自己内心的感受跟心里话,他就跟丢了嘴巴似的。
"如果婚后我生气你要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让我消气时,你就抱我。你抱我,我就不生气了。"商容低头抿嘴,表情有些害羞,让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说这些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不说,那方逮就永远不懂她在想什么,或是想要什么了。
商容觉得就跟点餐一样,她如果不说,方逮就永远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需要什么。
所以,她愿意主动,这无关尊严跟面子问题。
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方逮的心就跟屋里还在一闪一闪的灯一样,他有点忐忑的偷看她的表情,因而小心翼翼的主动走上前,想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宽大又有些黑,他轻轻的握捏住她又细又白的手指时,还怕力气太大会捏伤她,原本他是该对自己的手劲控制很有自信的,毕竟他是心外医生,钩针引线每一分寸都事关人命,可面对商容时,他就这样含握住的每一份气力,他都在小心一些,怕捏伤了她。
他的女孩,美丽的像是玫瑰,也娇弱的像是玫瑰。
直到他鼓起勇气,完全的握住她的手了,商容才主动环抱他的腰的抱了上去。
相拥时,他的呼吸跟脉搏好像都在颤抖,他的血液更像是吕宋相拥的晚上,那般滚滚而动,不听劝的沸腾。
商容信任的靠在他怀里,舒服的闭上眼,可他居然该死的想亲她的嘴,吻她的鼻子、下鄂、锁骨、耳垂,还想抚摸她的头发、眼睛、脖子、甲状软骨,甚至想亲吻抚摸她的心,是长什么样子的。
这种身心的微之震动,最让人难挨。
她靠在他的胸口时,闻到他衣服上的皂角香气跟刚才做菜的酱香味,还有一种会让她心里变柔软的气味,因此,她埋在他的怀里直说,"方逮,你说的那些,我其实都思考过的。我信任你,也相信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困境,我们都可以互相扶持的克服那些...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就算克服不了,我们也可以一起逃。"
商容说到逃时扬起了嘴角,甚至还笑眯眯,淘气的戳戳他的脸颊,说完就仰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摸着他冒出一点胡渣的下巴,若有心事的说,"而且错的不是你,是那个大家都不敢说的寒蝉。"
商容的话,突然让方逮有些吃惊,连抱着她的手都有些收紧,他很是意外,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孩,会说出这种能让人惊讶的话。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切的不幸跟苦难,都不该是因他而存在的。
错的不是他,是那只夏天却藏埋在土里,心知肚明的寒蝉。
这种被偏爱被宽容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想像过的畅然,商容的理解跟同理让他的灵魂跟身心足以相激相荡,可是方逮的笑容有些苦涩,甚至心颤胆惊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商容想也没想的,就靠在他怀里,"是我要感谢你,你能愿意让我喜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试着思考那么多,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人总是,在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只看得见表层美丽的装模作样,只听得见呼喊最高昂的慷慨激昂,可里头的坑坑疤疤跟是非对错,根本没人在乎,只有当事者跟触碰过那颗受伤的心的人,才会理解。"
商容再度拥抱他,甚至蹭蹭他的胸口,她知道世界上有好多事,她无能为力也改变不了,但是她会保有自己的意志跟探索世界的向往,没有人可以控制她,管控她的思想,想强加给她思维。
因此她眼里也漫着水润,"方逮,谢谢你愿意,让我喜欢你,让我理解你的灵魂。我想进入你的行星,当你唯一的小玫瑰。"
方逮的心里也灼热的,从身后环抱着她的腰,在商容的注视下,方逮把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回她的无名指上,他眼底噙着泪,克制的只敢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亲吻,他在她的手掌里喃喃自语的吹气,诉说着自己的秘密,"不长刺的小玫瑰,是我的。"
商容垂眸,睫毛微颤,像是用了所有的决心,才开口暗示,其实她想跟他多相处一会,"紫金小区宿舍里都没人,大家不是回家就是出去玩了,我要回去也是一个人。上回闯入过小偷,我有些害怕。"
方逮的心因为她的话,想入非非的颤动了几下。
他的成年男人需求,告诉自己,她这是在邀请他吗?
过后又理智的压抑,说服自己,她只是在表达害怕?
像是脑袋的天平两处,各有两种声音在争论。
一个说,是他的小玫瑰在邀请他。
一个却说,是他的小玫瑰害怕了。
本来搂着商容的手,突然放开了些,他在挣扎现在该怎办,"那...这房子也还不能住人,我也不能把你带回我租屋的地方,那地方小,我怕你不习惯。"
商容一听却突然感兴趣了,她从来都不知道方逮自己租屋在哪里的,方逮也从来不告诉她这些事,但他们都要结婚了,她也该多多了解方逮的一些身边的事吧。
因此商容兴致勃勃,转身扯着他的说,"我想去我想去,我不会不习惯。"
商容见方逮还在犹豫,直接连人带拉的,抱着他的手臂,"就住一晚就好,我不会打扰你的。"
方逮有些为难,因为他租屋的地方还挺简陋的。
虽然离市医院开车不远,但是那地方跟他老家比起来,也没好上多少。
"就一晚上就好了!"商容还在试图争取,甚至想了其它方法,"要不然你陪我回紫金小区,这样我就不怕了。"
方逮摇头拒绝,"这不好,要是让比较爱闲言碎语的人,看到你带男朋友回去,这样对你不好。"
商容听到他说的话,就知道快成了,因此故意退了一步,"那看来我还是得自己回紫金小区了,好吧好吧。如果我害怕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了,就是希望别再遇到小偷或是强盗了,唉。"她说完,还刻意叹了气,为了能达成去方逮住的地方,她可是使劲的表演了。
方逮左思右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可我明天是七点的班,最迟六点多就得送你回紫金小区。"
商容使劲的点头,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到方逮租屋处的女生,"好,那我们明天还能一起吃早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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