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1> 第八十六章愿望</h1> <div id="TextContent" class="read-content"> <dt class="tp"><script>chap_tp();</script></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script>theme();</script></dt> 时间:2001
地点:吕宋小岛
夜里,商容从临时急救所出来,就刚好遇到陆纪辛。
陆季辛主动的给商容拿了些吃的跟喝的,还伸伸懒腰,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想再待在这种只用棚子,只有简单医疗工具的临时急救所了,住这几天骨子都快要散了。
因此,陆季辛叹气的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商小姐怎么那么有耐心,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到急救所帮忙。"
商容饿极了,这一整天她跟着当地人在急救所,投入急救工作,她虽不是很专业的医护人员,但没办法了,方逮教导她的清理伤口技巧跟包扎手法,在这时候是能派上用场的。
在这当下,无论是不是当地人,全都一心一意的在照顾伤者妇老幼,她本来很想哭的,但是眼前的伤痛,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也因此她能坚强下去,大胆的投入急救所的工作,偶尔搬运食物、水,或是分送毛毯,处理简单的伤口,把这份幸运化成力量。
她也因此看了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更能理解方逮工作上的不容易。
商容突然仰头看着万点繁星的夜空,她在想,方逮在进行如此高压烦躁的工作,怎么还有情绪跟力气对她温柔细心?要是她,一整天都看了这些伤口跟听见哀嚎抱怨跟哭泣,她连吃饭都没胃口了,更别说想睡的安稳。
她只喝了陆季辛的给她的椰子水,短暂的望着星空放空。
星空,发现还是跟往日一样的美,并没有因为人的喜怒哀乐,而有所改变。
世界也果然,是不会为了人们而改变的。
几个当地的青少年,给商容送来了牛骨汤跟一大碗米饭。
陆季辛看到这么大碗的米饭,都吓的睁大了眼,完全不掩饰惊讶的问,"商小姐胃口那么大啊?这饭吃的可比男人还多。"
商容微皱眉,可仔细一想陆季辛可是狮城人,她是不信陆季辛会不懂吕宋人特别爱吃米饭的习惯了,觉的陆季辛只是故意找话来调侃她,因此她不服气的替吕宋当地人解释,"对吕宋人来说,不管配菜有什么,只要一餐中能有米饭,那么这一餐就是完整的。这是在急救所的阿姨告诉我的,我就觉得很有趣的。我们得入境随俗,别挑剔。"
他们说说笑笑的吃饭,急救所的修女走了过来,就朝着商容跟陆季辛道谢,修女握着商容的手时,她觉得很亲切,因为她从小就跟着妈妈上教会,总是听着神父跟修女说故事,很多西洋节日,她都是在教会里度过的。
商容甚至觉得那段的童年回忆,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因为那时候妈妈跟修女一样温柔。
所以商容感谢修女,更感谢在地的吕宋人,因为吕宋人的作为,让她看到在灾难面前,他们发挥了身为人,所拥有的最高贵情操跟品德,他们放下了一开始对外来人口的敌意,在天灾面前都同样对无助的人施予援手,甚至抱着良善且真诚的态度,给外来的旅客提供吃住跟关怀。
他们或许是穷,或是有不为人所知的原因才让他们对外来人饱含着怒意,但是至少没有被怒意跟仇恨冲晕头,就失去身为人的本质,而对人肆意的发泄仇恨跟不顺心。
商容觉得,他们很不容易。
突然,有几个孩子给陆季辛跟商容送来了几串炸香蕉,陆季辛喊住了孩子,居然用流利的吕宋语问孩子,"你们不是讨厌我们吗?干吗给我们送吃的。"
孩子混身脏,满脸都灰头土脸了,睁着天真的眼睛却期期艾艾的说,"婆婆说灵魂不需要食物,他们之间都在谈论善良事情。"
商容让陆季辛问孩子,为什么讨厌他们外来的人呢?
孩子不再隐瞒就直说,因为他们外来人的到来,使他们的父亲都没有了工作,他们后院的海洋跟渔场都被抢走了,成为旅客的沙滩跟泳池。
他们当地人,也因此再也不能踏足孕育他们长大的海域跟沙滩,小孩觉得你们都是坏人,抢了像是他们像母亲的大海。
商容也想不出太深远的解释来回应小孩的愤怒,但是她是真心的因为自己的到来,给当地人带来伤害而道歉。
商容就指着自己的心,看着这那小孩,真诚的说,"Ibegyourpardon."
只见那小孩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缺的牙,笑着对她回道:"Godblessyou."
商容眼睛湿湿的,因为她看的出来,小孩在此时此刻,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跟怨恨的敌意,小孩只希望神能保佑她,甚至真诚的祝福她。
小孩离开后,商容陷入沉思,她有时候也不懂,到底是出自于什么原因,会让人莫名的去怨恨或是仇视一个或是一群根本就没接触过的人或群体。
仇恨,真的那么让人快乐吗?在网上书信中,写下一次又一次对他人的诅咒怨恨仇视,真的会改善自己的生活跟未来的命运,或是安抚舒缓自己焦虑的心吗?
商容闲聊似的告诉陆季辛,"在地震前,我在吕宋闲逛时遇到一群孩子,那些孩子拿石头生气的丢我,用很敌视的话骂我。"
随后商容眺望的看着远方,就看那暗的没有尽头的大海说,"从小长大的地方,被一群外人胡乱的破坏,甚至当成自家后院大肆改建,你说他们能不怨恨跟敌视吗?"
可陆季辛听见哎的一声,却又毫不掩饰的反诉,像是把自己带入某一方的角色,"我只是个商人,哪里有利我就去,谁管当地人怎么想的,要说怨恨,他们的政府也有责任,没有吕宋政府的同意,我们资本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资本家跟财团只是能让鬼推磨,却不能让人主动的成为牛马替我们推磨。有钱也并不全然能为所欲为的。"
后来,陆季辛的口吻,更是毫不掩饰的批评,"凡是有因必有果,吕宋人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也不想去理解参予,就两不管也不问的放任这种让鱼肉国民的政客,去当上重要职责,去掌重大权利,当地人有这些下场这能怪谁呢?可不是我们这些外来的旅客,去选出这些政客的,让我们这种资本进来的。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这些贪利的政客,放我们进来剥削他们的。怪谁?"
商容第一次听到陆季辛说这种直辣辣的话,她很好奇他的想法,因此又继续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不幸得责怪自己?"
陆季辛眼神闪过商容的直视,像是对着那么单纯的女孩,他会有那么点心虚,"反正我可不会去同情自做自受的人,有些人的报应是应得,能搭配上他们的愚蠢跟狭隘,不值的谁的眼泪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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