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低头一看,却见到一床的红枣和花生,撒得到处都是。
遂明白了这就是“撒帐”的习俗,红枣和花生寓意早生贵子。
“把这些东西扫起来吧,给放到我的绸袋子里,搁在我枕头边上,想起来可以吃两个,也不浪费了。对了,少奶奶,这个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少奶奶,您如今本来就是了。方才我在外面说我家姑娘时,吉雨提醒我说该改口了,我一想也是。”
山茶去拿了一个小的绸袋子来把床上撒的那些红枣和花生都归置到一起放进了袋子里,一面笑着跟嘉宜说话。
嘉宜的这床榻是黄花梨拔步床,床里面还有小抽屉,嘉宜就把那装了红枣和花生的绸袋子放到小抽屉里面。
打个哈欠,她躺了下去,然后对山茶说:“你们守着,要是姑爷回来进来叫醒我,我先睡会儿,实在太困了。”
山茶应好,帐子里面的鎏金香球里面散发出阵阵甜香,这是嘉宜平时睡觉爱点的一种安息香,嗅着这种安息香,嘉宜沉沉睡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嗅她,让她感觉毛毛的,又痒痒的,于是就抬手去挠。
谁知道一伸手,手却被握住了,动弹不了,而耳边那种痒痒的感觉还在,嘉宜撑不住一急就醒了。
只不过醒过来时,还是觉得眼睛非常涩,而且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睡觉被人打扰,一被打扰了就有起床气。
一睁眼,刚想发气呢,就见到了穿着白色中衣,交领敞开,散披着一头如墨黑发的薛云霖笑咪|咪地看着她。
他跟她挨得极近,耳畔甚至能感受到热热的呼吸,还有她的一只手也被他握在掌中。
别看薛云霖是书生,可他的手掌还是比嘉宜的大很多,她的柔荑窝在他的大掌中,能感受到他的手掌传给他的干燥的暖意。
一见是他,嘉宜的起床气没发作出来,他离她如此近,又让她心慌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嘉宜脸上发热,垂下眼睑问他。
“有一会儿了,怎么了?”薛云霖轻声问。
因为两人挨得近,嘉宜这才闻到了薛云霖身上沐浴后干爽洁净的男子气直扑向她鼻中,虽然陌生,但她却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我叫山茶她们叫我的,可她们……”
“是我不叫她们吵醒你的,就晓得你累了一日,肯定睡着了。”
嘉宜和他说话,能闻到他嘴中还有酒气未散,就问她:“你喝了多少?”
薛云霖:“没多少,我用小杯喝的,我知道今晚可不能喝醉了,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已经盼了好多年了。有惊无险,总算达成我的心愿了。”
说起这个有惊无险,嘉宜也不禁感叹,说自己差一些就配给嫡母娘家大哥的朋友闵恩了,还有,也差一点落到潭王手里了。
“是我的,总是跑不了的,你瞧,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咱们不说那些了,娘子,**一刻值千金呀……”薛云霖一边说一边凑到嘉宜脸侧去亲|吻她了。
嘉宜这才想到方才在梦中总觉得耳畔痒痒的,毛毛的,却原来是他在使坏。
梦中她的反映还没多大,可这会儿薛云霖的亲|吻却让她整个半边身体过了电一样,她的身体缩着,很紧张,可又有异常的渴望。
薛云霖的大手探入了嘉宜的寝衣里面,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流连。
嘉宜能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身体还很青涩,在他的爱|抚之下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她不禁叹息一样发出了声音,这声音却让薛云霖激动起来,他的动作和力量都开始变大。
最终两人赤果相见,嘉宜惊讶的发现原来书生并不瘦,身体很结实,肌肉线条分明。
当然在薛云霖的眼中,他的娘子的身体和容貌都美,正是他想象和渴盼的,面对这样的娇|妻,他不吃了她就是纯属浪费。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估计都是有本能的,薛云霖在跟嘉宜成亲之前,房里也没有收人,也没有在外面胡来过,只是凭借一些书本,还有朋友间的闲谈,他此刻做个新郎却还做得称职。
嘉宜并没有经受多少痛苦,就成了薛云霖的女人,甚至在薛云霖又一次要她时,她还有了快感……
这一个**,薛云霖和嘉宜对彼此都很满意,次日,当两人醒来时,躺在枕上两两相望时,不由得会心一笑。
薛云霖一伸手将嘉宜搂进他怀里,凑在她耳边问她:“你觉着我这个相公好不好?”
嘉宜很明白薛云霖问的好不好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告诉他,说他本钱足,也很体贴温柔,她很满意。还告诉他,以后一定要坚持锻炼身体,她喜欢他有肉一些,不要瘦。
薛云霖笑:“你怎么说的话跟我要跟你说的话差不多……”
嘉宜随即在他胸膛上一掐,嗔怪他说话不正经。
薛云霖:“我跟我娘子在一起要正经做什么,本来闺房之乐就是要不正经才行。”
嘉宜还想说话,薛云霖却翻身而起,吻住了他,一番狼吻之后,他控制不住,又在嘉宜身上锻炼了一回。
两人运动之后小睡了一会儿就忙着起来了,沐浴,更衣,更有葛氏房里的嬷嬷过来要走了染红的喜帕,拿去给葛氏看。
嘉宜虽然对这种检查女子贞操的程序非常不喜欢,可她也没办法,这就是这个时候的风俗,她不喜欢也得遵守。还有一点是,在跟薛云霖成亲之前,她可是被传跟诚意伯的世子金宝政有染的,有这种名声在外,薛首辅和其夫人同意薛云霖娶自己为妻,这已经算是很开明了吧。这会儿拿喜帕过去看了,能让他们放心,也是对外面那种流言的回击。
薛云霖收拾完了,等着总是会慢一些收拾好的嘉宜过来,两人一起在锦墨居的正房东次间的炕上用了早饭,便一起去辉瑞堂拜见薛首辅和葛氏,见薛云霖的几位哥哥还有嫂子们以及小辈儿。完了还要去福寿堂去拜见薛老太太,也就是薛首辅的母亲。薛老太太跟顾老太太一样都是守寡好多年了,也是喜欢拜佛养花的。估计人老了,也就只有这些消遣了,两人的爱好都差不多,只有一点儿不同,薛老太太比顾老太太的年纪大上十一二岁,她今年七十出头了。只是她虽然七十出头,满头银发,可是身体却还好,至少人家现在能走能吃,顾老太太在中风偏瘫之后还养着呢,要恢复到能走能动恐怕还得两三年时间。
嘉宜跟薛云霖一起到辉瑞堂的时候还挺早,不但薛首辅还有夫人葛氏没来,就是薛云霖的哥嫂还有侄子侄女儿们都没来。
两个人遂并肩站在辉瑞堂的廊下,看院落里面的那些盆栽花草。
嘉宜自从跟着老太太种花养花,对花草也有了相当程度上的了解,所以跟薛云霖说起那些花草来都头头是道,薛云霖见多识广,一般的花草常识他也是知道的,两个人倒有共同语言,说得颇为投契的样子。这让在辉瑞堂洒扫的丫鬟和婆子们看了也暗自笑着议论说四少爷和四少奶奶感情真好,郎才女貌,好相配等等。
不一会儿,薛云霖的三个哥哥带着他们的妻儿来了。
那时候,薛首辅和葛氏还没来,大家见面,薛云霖就充当介绍人,为他们介绍彼此。
薛云霖指着一位身材微胖,三十出头,唇上蓄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说:“这位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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