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袖子撕裂开,不到三秒,殷红的鲜血从口子里渗出来。
那些血瞬间染红了男人大半个袖口。
满目皆是苍夷的红,余晚站在那儿,愣愣看着。下一瞬,她颓唐的松开手里的烛台。
转身对着陈春华,余晚抬手指着外面,恨道:“你给我滚!”
仗着有其他的人在,陈华春还是笑:“你给我钱。”他反正也没什么脸面了。
余晚浑身都在不住战栗,她拿出钱包。里面是一沓人民币,余晚根本没数,直接拿出来,丢在地上!
“滚!”她厌恶的皱眉。
那些钱通通掼在地上,沾上了肮脏的泥水,陈春华也不在意,他蹲下去,用仅有的一只手,一张一张捡起来。
……
季迦叶去卫生间清洗伤口,余晚跟进来。
瞥了她一眼,季迦叶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余晚不说话,只是替他将衬衫袖子卷上去。她比他矮,穿着高跟鞋将将到他下巴那儿。男人胳膊垂在身侧,她卷的仔细,很怕碰到他的伤口。
季迦叶垂眸,面前的女人还是没什么表情,纤长的眼睫轻轻眨着,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静。想到刚才不一样的余晚,他不禁蹙了蹙眉。
被余晚划破的这道伤口很深,还很长。
血不停涌出来,季迦叶冲了两分钟,仍旧没有止血。旁边,余晚从包里找到一条黑色的发带,扯过他的胳膊,替他紧紧扎在伤口上方。
有些疼,季迦叶面色不虞的嘶了一声,英俊的眉眼硬忍着怒意。
余晚解释说:“这样止血快一点。”
“你又知道?”季迦叶不高兴了,就想狠狠凌虐她。
余晚低着眼,没再说话,只是手里加快动作。
一切安静,有人要进来上厕所,突然见他们俩在里面,一怔,又讪讪退了出去。
余晚包扎好,对季迦叶说:“得去医院,要打破伤风,恐怕还得缝针。”
季迦叶冷笑一声,却不动。他俯视余晚,“你和那人到底什么关系?你今天就是因为他,心神不宁的?”他问得直白。
余晚避而不答,只是说:“我们快去医院。”
她转身要走,季迦叶突然又攥住她的手腕!
“余晚!”他真的忍无可忍,“我帮了你,又成了这样,你说句实话很难么?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余晚默了默,硬邦邦的拒绝说:“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又是这样!
冷冰冰的语气,最是让人讨厌,季迦叶气结,低低骂了一声,铁青着脸走出寺庙。
这种鬼天气医院里的人居然还不少,季迦叶面容阴鸷的坐在单人病房里,支着腿,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都是不耐烦、不高兴!
这会儿胳膊上的血凝结住了,结成痂,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刘业铭去付钱、拿药,余晚难得安静的陪在他旁边。
清洗完伤口,医生准备开始缝针。
“你这伤太深了,得先打麻药……”医生照例知会。
没想到季迦叶漠然拒绝:“不用。”
余晚立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弯勾的针扯着线扎进男人的肉里,真的是血肉模糊……眼皮跳了跳,她忽然有些不忍看。余晚撇开眼。
季迦叶冷哼:“你都有胆子杀人了,还不敢看这些?”
余晚沉默着,由他说。
没有打麻药,终究是疼的,季迦叶额头上渗出汗,脖子里也是,汗晶晶的,沁湿了男人身上的衬衫。
他坐在那儿,冷汗涔涔的转过脸,薄唇紧抿,视线正好对着余晚的手。
季迦叶握住她的手。
余晚望着前面,又抽了出来。
缝完针后,余晚说:“季先生,你应该打麻药的。”
季迦叶:“我不想自己的神经系统被麻醉得和你一样蠢!”
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又受了伤……余晚默然。
单人病房里忽然就安静下来,季迦叶停了一停,说:“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跟我说句实话?”
回应他的,依旧是无言。
余晚低下头,不说话。
她就是这样将所有人拦在外面,哪怕他伤了,还缝了针,这人也不会心软,退后半步。
倔的可怕,也冷的可怕!
季迦叶怒:“余晚,你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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