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拙:“你瞎想什么呢,我租的房子。”
“你有病,放着有家不回,在外租房子。我又不是不让你进门,每次你跟女婿闹别扭回家,哪次不是我收留你。”郭红丽质问着她。
安拙:“你不要管了,我婆婆或闫圳再找你,你就说不知道,让他们直接找我。”
郭红丽嗓门更大了:“你放屁!你是我闺女,我不管你谁管,不管你怎么长大的,吃屁长大的?你别跟我费话,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我送你回去。姑奶奶,你就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吗?”
安拙刚从别墅那边回到家,刚刚在闫家看到的情景,本来就令她情绪不佳,加上郭红丽没完没了的指责与逼迫,她终于一个没忍住,“妈妈,我发自内心地想问你一句,你就不问问我搬出来的原因吗,就没想过,你女儿可能受了委屈……”
安拙红了眼圈,问不下去了。
郭红丽的气焰灭了下来,“我这不是叫你回来,就是让你说清楚的啊,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还有,你说你也没个孩子,有个孩子就多了润滑剂的作用,说起孩子,”
“好了,不说了,挂了。”安拙挂了电话,把所有通讯方式都设置成了静音。
孩子,又是一个她不想触碰的话题。安拙不是丁克主义者,她喜欢孩子,可生孩子却不是她一个人愿意就行的。她跟闫圳从来没提到过这个话题,因为安拙知道他的态度,他不想要。
哪怕重欲如他,每一次的措施闫圳都做得好好。床笫之间,闫圳只有在安全措施上,能让安拙看到他的克制。
安拙有时候真想回那些问孩子的,你们怎么不去问闫圳?因为忌惮,因为不敢。而面对无需顾虑的女方,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说什么。
闫圳哄好了他妈,撂了电话后,一秒变脸。没回娘家,这四个字在闫圳心头变得清晰起来,那她这一周都去了哪里?她还收拾了行李。
闫圳快步走去卧室,他知道安拙把给她的卡以及珠宝等贵重物品,放在了衣帽间的保险箱里。
密码是什么?蹲在地上的闫圳一时想不起来。缓了缓情绪,慢慢地他记起来,安拙告诉过他,是结婚纪念日。他输入了年份,月份,却卡在了日子上。哪天来着?
闫圳站起来,去到床边,他记得安拙那边的床头柜里放着有结婚照,那上面印有日期。找到打开,原来是12号。
密码箱开了,里面的东西还挺多,放在前面有点挡视线的是一些破纸和本子,应该是安拙以前画画的东西,这玩意儿又不值钱,放这里占地方,闫圳一把拿出,随手放在了旁边衣架上。
保险箱空了许多,可里面的贵重物品都在。钱和东西都没拿,只带了一些基本生活用品,看来还是在跟他赌气。上次吵架回娘家,是他把她接回来的,纵容了她一次,她就蹬鼻子上脸,开始把回娘家这套玩得更溜,开始往外面疯了。
闫圳阴沉着脸,拨了安拙的电话,没人接。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闫圳的脸色更沉了,打开微信的语音通话,依然光响没人接。
闫圳平静地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手指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扣击着桌面。夜深人静,这扣击声说不出来的诡异,听得人心惊。
最近他的脾气可能是太好了,一个两个的来触碰他的底线。不见人,不接电话,人不知在何处……安拙,你这回可是真的惹到我了。
安拙这一夜睡得并不好,做了一宿的梦,醒来以后都忘了。吃点东西收拾完,拿起画笔,她却画不下去。她郁闷难过,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脑中想起一个人,郝维亚。安拙拿起手机想要找到她的联系方式,这才发现,闫圳昨夜找过她。与先前想跟他快点说明白的心态不同,安拙现在不想理他了。
都多大的人了,成年人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自己解决,怎么还找家长?他不跟她见面,成心约她到别墅,让她看到仝玲也在的一幕;他一周不回她电话,却找了他妈来沟通。安拙不知道他要干嘛,她现在很烦,打算学闫圳,也被动一把,凭什都是她上赶着。
郝维亚的电话没有变,在通微信与打电话上,安拙选择了电话。
校门口的冷饮店还在,只是老板换人了,装修也变了。安拙与郝维亚也变了。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坐在学生时代同样的位置上,相顾无言,竟有些尴尬。
人是她约的,安拙先开了口:“亚亚,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郝维亚表情诧异,“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这是……怎么了?”
安拙把她与闫圳这几年的过往都跟郝维亚说了,末了,她感慨:“当年,她们都说我有福气,嫁得好,只有你不这样想,甚至担忧我。慢慢地我越来越意识到你是对的,就更没脸主动找你了。”
“我以为是我越线惹了你不高兴,怕再烦到你,才没主动联系。”郝维亚也敞开了心扉。
说开后,两人马上回到了以前相处的感觉,舒服自在了起来。
郝维亚跟着安拙吐槽闫圳,同时也吐槽安拙:“你傻不傻啊,钱为什么不拿?”
“你不是最讨厌拜金吗,当年就提醒我不要因为钱随便嫁掉。”
“我那是知道你不是因为钱,你要是单纯看上他的钱,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嫁他。”
第18章
旁观者清,郝维亚其实也明白安拙为什么不拿钱,还是惦记着,没放下呗,不想自己在,在乎的人眼里有一丝瑕疵。这种事劝也没用,总要有个过程,好在小拙已经开始醒悟了。
郝维亚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你什么都没拿就跑出来,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毕竟安拙毕业后就没工作过。
“这也是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挣钱。你还记得九团漫吗?”
“记得,你当时要是没走,现在怎么也混个股东了吧。”
安拙捂了下心口,“别提了,疼。”
安拙还在大学时就嫁了,刚够法定年龄,当时她还庆幸,在庙里接到学长电话时,她二十岁生日刚过一个月。上学时还好,看她小,也没人挑她不持家。
毕业时,安拙根本没想过当全职太太,她到处投简历,实习,忙碌又快活。九团漫就是在那时接触到的,当时的九团漫,只是几个年轻人创业的小作坊。
虽然小,安拙却很喜欢它的氛围,都是年轻人,认真做事,激情四射,慢慢地一点点做了起来。后来公司扩大规模,向所有员工发起集资倡议,安拙本打算拿出自己打工的钱入一小股的,可惜没等事成,她就被闫家叫了回去。
起因好像是赵姨向戚莹传舌根,说在收拾房间时,看到了她的毕业证。因为戚莹老早说过,等安拙毕业,就不让她天天往外跑了,好好跟赵姨学习持家。这话赵姨一直记得呢,所以,知道她毕业了,马上去别墅报告了。
戚莹当天叫了她跟闫圳过去,餐桌上就提了此事,安拙完全没有准备,看着老公与婆婆一副理所当然,一丝没得商量的态度,她从了。
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事业、机遇就这样被自己整没了,能怪谁,最该怪的还是自己。当时真是小,又一心沉浸在对闫圳的浓情中,人生的主次都没分清。
郝维亚见她说一半停了,问:“九团漫怎么了?”
安拙:“我现在在那里刨食。”
“你工作了?”刚问出口,郝维亚想到,早有耳闻,闫家是不许她在职场上抛头露面,马上反应了过来:“你在他家注册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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