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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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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圳没说话,应该是对她的说法感到满意了吧。安拙想起正事,问他:“你要带我去哪?要谈什么?”

闫圳难得开起玩笑:“反正又不会把你卖了,我保证,你今天跟我出来不会后悔的,必有所得。”

安拙心里吐槽,我想得的只离婚一件,他能给吗?闫圳在跟她的关系处理上,总是跑偏,他说的“不后悔”与“有所得”,大概率应该是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安拙没有想到,闫圳带她来到了欧大。

欧大的校园是对社会开放的,它的体育场里一年四季都有海市居民来锻炼身体,闫圳与安拙更是轻而易举就进到了校园里。

老实说,安拙从毕业就没再回来过,熟悉的教学楼,图书馆,第一、第二食堂,还有小花园的味道,这一切把安拙带回到了以前的记忆里,一时令她回味起来。

闫圳也挺感慨的,只不过他没有安拙那么感性。两人来的时间点正是学生们成双成对出没的时候,看到这些情侣,安拙不知闫圳怎么想,她是有一些尴尬的。

因为在大学时,他们一天恋爱都没有谈过。闫圳是在已经离开了校园后,才跟安拙提出要娶她这件事的。

两人共同在欧大读书重合的时光里,闫圳是仝玲的男朋友。眼前这些小情侣们出入的地方,做的事情,应该闫圳与仝玲以前都做过吧。所以,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于安拙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校园很大,逛一圈很累的,安拙走了一半该追忆的都忆完了,不打算再走下去了。她停下跟闫圳说:“不走了,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其实,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闫圳:“谁说没有,你来。”拐了一个弯,篮球场出现在眼前。

“我们还是有的,其实还可以有更多的,只是我毕业的早,才没有更多机会的。”闫圳指着一处地方:“我还记得,那天你是坐在那里的。”

安拙想了起来,她不记得她坐在哪里了,但她确实以前总在这个篮球场看身为学长的闫圳打球。

以安拙对闫圳的了解,他应该注意不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应该不记得的。疑惑没多久,安拙猛地想起家里的画册,被他看了?

一抹红爬上脸蛋儿,不是害羞,而是感到羞耻,为当年痴蠢的自己。

安拙躲开视线,不再往篮球场地里看:“都是以前做下的傻事,你其实也不用一直记着的。”

“我当然要记得,因为以后小学妹再也不会为我做这种傻事了吧。”闫圳低语到如自言自语,耳边砰砰传来篮球打在篮板上的声音,安拙没太听清。

手忽然被闫圳拉住,她刚一挣,就听他说:“就拉一会儿,你过来,我有话说。”

被他拉着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闫圳松开她,与她相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然后狠狠了吻了她一口,很急很短,安拙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到从他离开她的唇的嘴里说出:“我同意离婚,我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真不是成心赶在这天的,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近两天加更是加不了的,因为我正在进行为期两天的,严肃又活泼的玄学活动。

狗子:跟阴阳怪气我离婚这事的读者一样。说人话!

我:人在五台,正在拜佛。(我会不会也在拜佛的时候接到电话)

第60章

安拙瞪大了双眼,已经忘掉了闫圳刚刚突然袭击的吻,也顾不得他还放在她腰上的手。她向他确认:“你是说,你同意离婚了?和平的?不用再上庭的那种?”

闫圳慢慢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与安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认真道:“就算你不认为这里有我们的经历,都改变不了我们是从这里开始的事实。从这里开始就在这里结束吧。”

安拙听得直点头,只要你同意离婚,你说什么都对。

闫圳看着她绽放光彩的脸庞,带着笑的眉眼,无一处不在说明着她的开心与兴奋。离开他就那么高兴?可真是扎他的心啊。

那个吻像是个分水岭,安拙能感觉到,闫圳对待她态度的转变,他客气了许多,公事公办地说:“明天我会联系李兰芬,她会配合你方律师撤诉的。”

这是让她撤诉吧,安拙微低着头想了想说:“我不是很懂程序要怎么弄,等我跟陈律师沟通后,再联系你。”怕他反悔又赶忙加了一句:“知道你忙,我会很快的,尽量不耽误你的时间。”

闫圳听出来了,安拙话里的潜台词,还是不信任他,怕她撤了诉,他再反悔。

他态度官方:“你不用考虑我这边的时间,是去法院还是……民政局,我都配合你。”

如果不是现在正打着官司,安拙至少要知会陈律师一声,她恨不得现在就跟闫圳定下明天民政局见的约定。

闫圳见她不再有异议,问了她一句:“送你回去?”依然透着客气,安拙下意识地不想麻烦别人:“不用了,你忙你的。”

闫圳点头:“那,我等你消息,再见。”

安拙目送着闫圳离开,心里感慨,他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以前是不顾她的个人意志,想要控制她的人生,可以说完全没有界限与分寸感,哪想到答应了离婚后,客气又疏离。

安拙被闫圳一连串的操作震住了,很多细节她都来不及细究。现在回想闫圳刚才的冒犯,应该是离别的意思,离别之吻像个仪式,闫圳在心里与她进行了剥离。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挺好的,闫圳拿得起放得下,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欢喜。安拙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多月来的郁气、压力一扫而空,身心愉悦。

闫圳机械性地往校园外走着,被一对打打闹闹地小情侣撞到,女孩踩了闫圳的脚,没等她说什么,男孩先道上歉了:“不好意思,对不起。”女孩也马上跟了句:“对不起。”

闫圳摆了下手,继续走路。耳听身后,女孩的声音:“他好帅啊。”男孩笑嘻嘻地:“找打是吧,谁帅?”

女孩:“你帅你帅,天下第一大……”

声音飘远,闫圳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已跳上男孩的背,男孩背了她几步,女孩主动下来搂着他的胳膊,亲密得如一个人。

这种场景对闫圳来说有点陌生,上学时应该是看到过不少吧,但他即使在荷尔蒙最旺盛的青少年时期,关注点也不在这些情情爱爱上。

对女人有过好奇,到也就那么回事,这个过程于闫圳一闪即过。出校园进社会,身边都是成年人,都是要倚仗他过活的社会人,别说打闹了,废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此时,这对小情侣的互动却被闫圳看进了眼里心里,他竟有些羡慕,羡慕一些他以前觉得可有可无,并不重要的东西。如果……闫圳想像他跟安拙在嬉戏打闹……他心里难受起来,转身离去。

没有关系,他是闫圳,失败了不怕,可以从头再来,他爱的他要的,终将是他的。如他这样的家世人品,智商情商,如果还不能让自己及所爱过好,让他以前的成就,那些让他骄傲的过往全都没有了意义。

闫圳启动了车子,轿车飞驰而去,如他的心意,永往直前决不言败。

民政局办事大厅,与结婚通道排起的长长队伍不同,离婚业务这边冷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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