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跌倒在地,眼泪哽咽着落了下来。
她紧紧的抱成一团,小脸埋在膝盖上,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伤口,很疼很疼。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最后一眼……是生是死,给我一个消息好不好!为什么不告而别,就算你选择别人,你也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你活着,只要你活着,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夜廷琛,你出来啊!你有胆子消失,没有胆子出来见我吗!混蛋,你这个混蛋……”
乐烟儿呜咽着说道,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河流,不断地汹涌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寒风中多久,最后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是乐晚晚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来接他们回家。
她起身离开了巷子,晚晚不舍的离开,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乐烟儿生病了。
持续低烧,面色有些红润,她请了假,怕乐晚晚担心,就将两个孩子继续送到丁当家里。
她一个人在家里,给自己煮了热水喝了一点药,但是却一点都不见好转。
甚至到了下午还变得更加严重。
她早上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这一觉睡得头痛欲裂,最后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夹在腋下的温度计,没想到竟然烧到了四十度。她本来不想去医院的,但是看这样子,是必须去一趟了。
她嘴巴干涸的要命,她想要起床喝一点水,缓一下再下楼换衣服,但是脚刚刚沾地,身子就软了下去,手指也不小心打在玻璃杯上,茶杯瞬间掉落,碎了一地。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跌落上去。
她的胳膊上面红红点点,是被碎片割裂的伤口。
但是她已经感受不到疼了,她的脑袋疼的快要裂开,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好难受……
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一半。
眼睛半睁半寐之间,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个人,踩着光滑的皮鞋,快速朝自己跑来,一下子抱住了自己。
她落在那个人的怀里,才看到那个人的脸。
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张很模糊的脸,但却是熟悉的轮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甚至连耳边的心跳都是那样熟悉。
是……
夜廷琛吗?
“是你吗?”
她费力的抬起手,想要触摸他的脸,但是她却已经没了力气。
指尖刚刚触碰,她再也坚持不住的陷入昏迷,那手也垂落下来。
夜廷琛深深蹙眉,看着怀中的昏迷不醒的小人儿,心脏狠狠地抽痛起来。他已经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她送到医院。
医生说要是再晚来一点,这样持续高烧下去,肯定会烧坏脑子。
夜廷琛正准备进去照顾乐烟儿,没想到胳膊上却传来一股力道,虽然小,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
身后,是一个瘦弱的女人,穿着宽大的外套,头顶带着鸭舌帽,嘴上带着一个宽大的口罩,正好遮住了半张脸,里面可怕的伤痕全部遮住,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
那露出半截的手腕,还有那瘦弱见骨的小手,都显得那么苍白虚弱。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牢牢地看着他。
不要……
她眼神传递着消息。
夜廷琛对上她的眼睛,身子狠狠一颤,眉宇更是深深蹙起,想到他和孟依白的约定。
他咬牙,男人的手更是用力握紧,上面青筋密布,关节森白,可见他内心是多么的煎熬。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乐烟儿,隔着一扇门,但……却怎么也跨不过去。
最后,他痛苦的收回目光,搀扶着孟依白瘦弱的身影,身影淡淡的响起:“我陪你去院子里晒太阳。”
这话,溢出薄唇,带着浓浓的苦涩,和隐忍。
这是他对乐烟儿的愧疚。
孟依白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她想放手成全,但是却也想再自私占有一段时间,否则她的人生岂不是太过可怜了吗?
茱莉娅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乐烟儿也有她的女儿,还有很多朋友亲人,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无法原谅自己的妹妹。
得不到的爱人。
她孑然一身,已经够可怜了,她想要得到一点温暖,难道……上帝连这点希望都不给她吗?
所以,自私就自私一点吧,她不想自己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充满了遗憾。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逼迫着自己要心狠一点。
对自己宽容一点。
再宽容的占有一段时间,然后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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