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了,端了上来,贺成渊捧着碗,继续哄:“来,把药喝了,只要你病好起来,你要吃什么都有。”
那味道闻过去就受不了,方楚楚挣扎着从贺成渊的怀中滚开了,滚到床角落,缩成一团,坚决地摇头:“不喝药,太苦,我不喜欢。”
方楚楚一向健康,平日里活蹦乱跳,极少生病,但这一病,就特别地娇气起来,反正眼前这个人疼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任性起来:“不喝药,就不喝,你说过了,不会让我吃苦的,是男人,说话一定要算数。”
别的可以算数,这个没法子。贺成渊不动声色,他身段高挑,手臂也特别长,单手探过去,轻易地就把方楚楚又揪了出来,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中,不让她再逃。
然后,他喝了一口药,含在口中,俯身过去,吻她。
舌头撬开她的嘴唇,抵住小牙齿,把药灌进去。
方楚楚本来力气就比贺成渊差远了去,现在病着,更是软绵绵的,半点都不能反抗,被灌了一大口药下去,苦不堪言,差点哭了。
可是,贺成渊还在吻着她,他的味道是那么浓郁,慢慢地把药的苦味覆盖过去了,他的唇舌温柔地摩挲着她,无声的缱绻。
方楚楚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舌头,还是有点生气呢。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把药喂下去了,到最后,方楚楚都分不出那药到底是什么味道,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在她的唇齿之间,苦涩中透出甜来。
喝完后,贺成渊摸了摸她的额头:“现在还烫手呢,不喝药怎么行?别的事情都许你任性,就这个,一定要听我的话。”
夜已经深了,屋子里点着蜡烛,朦胧的光影摇曳着,连他刚硬的轮廓都柔和了起来,他在灯光下望着他,目光温存。
方楚楚软软地“嗯哼”了一声:“要抱……”
“好,今晚抱着你睡。”
吹熄了蜡烛,悉悉索索地上了床,贺成渊把方楚楚小心翼翼地圈在臂弯里。
这个团子发热了,但还是软乎乎的,让人觉得有些手足无措,都不敢太用力了,怕把她捏坏了。
这一夜,方楚楚睡得很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她的热度又高了上去,头上和身上都出了很多汗,翻来覆去地直哼哼,看得贺成渊心疼极了。
方楚楚觉得特别热,到处都不对劲,只有靠近贺成渊的时候能稍微舒服一点,他的身上有好闻的草木香气,他的肌肤干爽,透着一股清凉的感觉,方楚楚翻了半天,最后还是趴在贺成渊的胸口处,觉得这个位置最好。
趴在那里还不满足,她用手胡乱拉扯着,把他的衣领扒拉开,把脸贴上去,汲取着那种清爽气息,像薄荷、又像杜若、或者是菖蒲,总之是夏天清晨的味道,白露未睎,太阳未出,凉爽舒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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