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参谋选品?
听言,罗生生不禁在心中腹诽——
搞不懂这张晚迪是怎么想的,一点谈正事的样子也没有!鬼晓得是不是纯粹就在玩闹,想来看自己笑话……
然而身处客场,就该懂得纡尊和迁就的道理。
犹豫不消片刻,出于大局考量,罗生生还是妥协着应下了声“好”,嘴里也不多话,把提拿的物件通通递给店员后,自己便乖顺地找了张靠外的沙发,坐了下来。
从始至终,姿态都落落大方,神情不卑不亢。
“小罗,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
定完一轮家居,张晚迪开始着手挑选春装。
她自架上拿了条阿玛尼的成衣绿裙,换上后,从试衣间出来,边走边与她相问。裙子是一字开肩设计,通体采用暗纹的提花绸面料,行步间缎面摇曳,波光粼粼,衬得人煞是贵气。
“好看的,很显白。”
“配的这鞋呢?绑带的花式,我穿会不会太嫩了点?”
“不会,你保养地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年纪,穿成这样出门,是不会有人说你突兀的。”
什么叫不仔细看就看不出年纪?
那要仔细看呢?
听闻这句,镜前正在自赏的张晚迪,笑容倏地僵硬。
“小罗,你嘴巴……可真甜。”
“哦?是吗?过奖了。”
知道对方在说反话,罗生生也淡笑着回敬了句阴阳怪气给她。
“呵。”张晚迪掩鼻遮笑,笑完突然转身,面向罗生生,昂首轻蔑道:“只可惜和念樟比,你夸起人来,还是欠缺了点如沐春风、沁人心脾的本事。回头找他多练练吧,毕竟世道险恶,外头可不像这里,不是你想任性就任性,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嘴能食饭,也能漏命的道理,不用张姐姐教你吧?”
言毕,张晚迪没给罗生生答问的机会,甩手遣退掉了厅内所有店员,再解开绑带,直接拆脱掉鞋履,换了双漆面尖头的高跟,气态锋利,步履散漫地,朝着罗生生对面的沙发,绕走了过去:
“知道念樟出什么事了吗?”
她厉声问道,语气和刚才判若两人。
罗生生被她震慑,心跳忽乱,垂头轻摇两下后,将五指攥紧自己膝头,勉力克制着情绪回道:“他周五晚上出门后,就再没有了音讯,你要是有线索,能不能麻烦告诉我,告诉我程念樟现在……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新华街46号,四楼纪检委,东起第二间谈话室。”利落报完地址,张晚迪音色停顿,往台面摸了根新烟含嘴点上,过肺吐出白雾后,终于卸下伪装,自表情中败露出了那抹潜藏的忧色:“现在还只是配合调查阶段,时效48个钟头。调查期间他要是不小心认罪,或被检方掌握了足够的定罪线索,其后就是监察置留。但凡走到置留这步,别说你我,就算神仙出手想救,也是无力回天。流程上,到时只要他被关满三个月,就铁定会被判刑。以我对旧例的了解,无论是公开的,还是不公开的,大家殊途同归,全数都按罪论处,至今没遇到过逃罚的情况。”
说到此处,女人又再嘬了口烟,眉头深锁更紧。
“其实你在网上应该也有听闻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有些过往风光无限,如今却销声匿迹的人,要是没被官方通报,或自宣原因,那大多走得就是这个不可言说的路数。”
“摊开来讲,戏子唱伶这类人,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也就是些出头鸟和马前卒而已,薄命地很……”
说到后来,张晚迪执烟点额,嗓音开始不住有些颤抖。她怕失态,便没再续言下去,只默默享烟,眯眼望住罗生生,呼出了一室白茫茫的瘴气。
“他犯什么罪了?为什么会被纪委抓去。”
“这事……我建议你该去问问你的老情人——宋远哲。去问他到底发什么疯,要把念樟逼到这种境地?抢个女人而已,何必置人于死地呢……你说对不对,小罗?”
闻言,罗生生怔住,骤然丧失了言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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