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问他:“雾海中心到底有什么?”
胡十八说:“雾海中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阵法,我们家族每隔五百年都有通过这个阵法跟上界老祖宗联系。”
顾皎莞尔道:“你们老祖宗还真念着你们。”不说上界修士,就是她阿娘现在对凡间的家族都没有任何感情了,别说是固定的五百年联系一次,她上一次回家还是刚结金丹、回世俗斩尘缘的时候,从那时到现在都过去快一万年了。他们还同在下界,等去了上界谁念着下界的家族?
胡十八知道顾皎不信,他解释说:“我们老祖宗跟别人不一样,她特别念旧情,不然深渊这么危险,我们也不可能每隔五百年就进入深渊一次。”
顾皎问:“深渊就是你们老祖宗弄出来的?”
胡十八一怔,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吧,这深渊存在都很久了。”
顾皎沉吟了一会,“你准备怎么带我们进去?”
胡十八如实说:“那个阵法就是血脉阵法,只有我们胡家血脉的人才能进去。”
顾皎将信将疑,从那老祖宗出生到飞升,起码也要过去数万年,他身上的血缘跟后世已经很淡了,哪来的血脉阵法?她对胡十八道:“把你们家族交给你入阵法的法器都拿出来。”她看出胡十八还想留底牌,她淡淡一笑,“要是让我看出你有所隐瞒的话,我就把你杀了,这样你的所有储物袋都归我了,连神魂法器我都可以拿走。”
胡十八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还知道神魂法器,他无奈只能拿出了大部分法器,但还是私心留了一小部分,顾皎一眼就看到胡十八取出的那条飞舟船身居然镶嵌了几根月桂神树的枝干,她想着月桂神树是汲取阴气而生,难道它还能隔绝阴气和死气?
顾皎拿着飞舟沉吟,胡十八屏息看着顾皎,生怕被她看出破绽,顾皎沉吟了一会,对他嫣然笑道:“走吧,你带路!”
胡十八暗暗松了一口气,“你们要放开对我的控制,不然我不能操纵飞舟。”
云白莲娇笑道:“郎君您少耍小聪明,您有多少本事,奴奴还不知道吗?”
胡十八憋着一口气,差点被云白莲气死,这妖女太过分了!怎么说他之前也救了她!
云白莲吃吃一笑,救了自己?她爱怜的抚过胡十八眉眼,“郎君不知道我们魔门妖女惯会忘恩负义吗?”那些被魔门弟子囚禁后爱上囚禁者的人都是玄门女修,见过几个魔门妖女会对男人心动的?
顾皎对云白莲说:“你把这里都修整一遍,能带走多少是多少,这些都算在你那份那里。”
云白莲闻言精神大振,立刻去收拾胡十八的家当,这也是她的家当了。
顾皎翻着胡十八的储物袋,她的神识比胡十八强悍,硬生生的将胡□□部分储物袋都斩断了联系,胡十八最后扛不住顾皎的元神攻击,对顾皎说:“我给你打开储物袋,你不要抢了。”
顾皎翻着他储物袋中的物品,突然问道:“你倒是姓胡还是姓月?”
顾皎的问话引来了陈琅嬛的关注,姓月?她难道这胡家跟广寒魔君有联系?她想着这邪门的雾海,又觉得这的确是广寒魔君的手段。
胡十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月?我姓胡。”
顾皎一直在关注胡十八的微表情,见他听到自己问话时下意识的动了动嘴角,她轻笑道:“你也有可能姓胡,毕竟你是男人,不配姓月。”月家是以女性为尊的。
胡十八额头冷汗大滴的冒出,顾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雾海中心没有阵法吧?你家族是派你去送死的。”
胡十八下意识的反驳道:“没有!之前去的那些人都活着回来了。”
顾皎反问:“你见过他们吗?五百年一次,上一次你出生了没有?你就确定你知道的那个人是真正去的人?你们主家有派人嫡系弟子去吗?有女子去过吗?”
顾皎的反问让胡十八冷汗直冒,因为这些事顾皎都说对了,难道家族真派自己来送死?顾皎说:“你身上的法器除了这艘飞舟稍微值钱些,别的都是值钱但不稀罕的东西,对一个大家族来说损失就损了,连皮毛都不伤,就是这飞舟——”她顿了顿说:“也不是太值钱,只是在船身上镶嵌了几根月桂神树的枝干,如果你们家族有月桂神树,也不值什么。”
胡十八不敢相信的问:“这不是月桂神树制成?只是镶嵌了枝干?”
顾皎反问:“做飞舟起码要整株的树杆制成,你看你这座飞舟是用整根树木制成的吗?”
胡十八失魂落魄的看着飞舟,这艘飞舟只是镶嵌了枝干?他们家族是有月桂神树的,枝干并不值钱,他姐妹很多人都有神树枝干做成的法器,他只是因为是男子,资质又寻常,在家族地位颇低才没有的,所以家族真只拿了几根树杆就让自己去送死?
顾皎淳淳善诱,“我们想活着离开雾海,你也想,不如我们合作,联手离开?”
胡十八冷笑:“云白莲会放过我?”
顾皎说:“我放过你不就行了?她还不是听我的?”
胡十八看着顾皎:“你是谁?”
顾皎道:“我父母都是阳神修士。”
胡十八恍然大悟,父母都是阳神大能,难怪她身家这么丰厚,“你真能让云白莲不杀我?”
顾皎说:“我以道心发誓。”
胡十八咬牙道:“雾海里真有阵法,家族让我带了很多血食去阵法中心,但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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