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道:“许世唯。”
我皱起眉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冷冷道:“既然选择做我的女人,就不要在别的男人身上放太多心思。”
我面无表情的用手在桌下掐了他的大腿,“现在这种场合,我不想跟你吵架,有什么话我们等回去再说。”
风隐说的不错,他们两个人性格的确有些相似,但是我还没蠢到将对许世唯的情感转移到付流生身上。再者说,付流生于我从未表露过什么男女之情,今天又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他这醋,吃的未免有些太过。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新娘子已经出现了,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清面容,大大方方的站在付流生旁边,身形苗条,两人倒称得上般配。
付流生看了她好一会儿,瞳孔才仿佛有了光芒。
风隐手臂悄无声息的缠了过来,声音很轻的贴着我的耳朵问:“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
我简洁明了道:“挺配的。”
风隐阴恻恻的笑道:“是么,我也觉得他们挺配的。”
虽说不明显,但依然能察觉到他话语中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拜完天地,我才隐约终于看出不对来,女方身边孤伶伶的,别说父母双亲,连个贴身伴娘都没有。
而当付流生背起新娘时,愈发加深了我心头的疑惑,他背挺的很直,动作似很轻松,新娘却牢牢的伏爬在他背上,就好像是……挂在上去的一样!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脸看风隐,却从面具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风隐,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虽然我的确知道很多事,刻意对你隐瞒倒是一件没有。”
我目送付流生背着新娘离去,忍不住道:“新娘子什么来历?”
风隐慢悠悠道:“乃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后之人。”
人生在世,谁无父母?无亲、无后又是什么意思?是连亲近的人都没有,更不能生育后代么?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是人,也不鬼,而是一个被造出来的物品?!
见我一脸震惊,风隐便道:“恭喜你,猜对了。”
我竟然猜对了……难怪付流生从头到尾都像玩偶一样任人摆弄!付家人全无喜意,皆是战战兢兢,整件事从头到尾都竟然只是个荒诞无稽的幌子!
这边已经开始端菜上桌,然而我却只想冷笑,本以为帮他解开与白老太的婚约,却不料云涧背后还藏着一只翻云覆雨的魔掌!
那人会是谁?此刻有无坐在这席宴之上?
记得在青莞时,我曾信誓旦旦的要他相信所谓的正义,如今看来,我实在太过幼稚天真。
这世界确有许多阴暗与丑恶,我身为一界凡人,实在对本人之外的事情无能无力。但是要我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坐在这里陪同他人享用饭菜,也是太过难为。
见我起身,风隐却若无其事道:“难得来一次,不尝尝这里的饭菜多可惜?”
我道:“你吃吧,我怕无福消受!”
“你确定现在要走?”
“怎么,有些事我管不了,还避不得么?”
风隐淡淡道:“你自然能避得,但是底下坐的那些人呢?戏还没开始唱,客人却要走了,换你主导的这件事,你会怎样?”
我扫了一眼,付家的人果然都站起来了,喜宴气氛顿时紧张。
风隐伸手将我拉下来,劝道:“既然来了,就坐着吧,好歹也要看看他们想唱什么不是?”
他夹了筷鱼肉放到我嘴边,道:“吃东西,吃饱了等会儿才有精神发脾气。”
我想了想,又气又恼的将鱼肉吞了下去。
风隐道:“这就对了,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接下来想吃哪个?”
“我自己来!”我恶狠狠的操起筷子。
菜色是相当不错的,然而我却品不出什么味道,只管发泄般往肚子里塞。
当我夹起最后一片鹅肝时,被风隐用手制止了,“差不多就行了。”
我问:“怎么,要走了?”
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戏要开始唱了,记住,你现在不仅是夏三断,还是我的未婚妻,背后靠着整个妖界,无论在什么地方、说什么、做什么,永远都不会错。”
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朝这边走来,他神情要自然的多,有激动兴奋亦有忐忑不安,明显不同于席宴上的其它人。
风隐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朝我们走来的男人,会跟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有关吗?我心头的疑团如今是越来越大了。
男子走到我们桌前,弯腰陪笑道:“敢问阁下可是白大人?”
风隐手执酒杯稳坐不动,视他如同空气。
男子笑容不变,静侯了一会儿后,又笑着将脸转过来同我招呼:“夏三小姐……”
见他一脸谄媚,便猜出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有样学样,垂下眼帘对其置若罔闻。
男人也不着急走,索性一直弯着腰等。
直到风隐喝了几杯酒后,初七才跳到我肩膀上,问道:“你是何人?”
男人喜笑颜开道:“我乃此地判官师爷,董判听闻白大人今日来此,已亲自在府上备下酒宴,还望白大人赏脸,携夫人及金华大人过府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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