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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芷是被热醒的,身上黏腻,像裹了一层糖霜。
帐中漆黑,隐有流光浮动,但肯定不是夜里了,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
她吃力睁眼往帷幔外看,微弱的曙光渗入视野,帐外霭霭白昼,稀稀落落的光,整个身子酸软无力,深陷在被褥中,身下空空的,不着寸缕。
她动动身子,伸手想去够落在床下的衣物。
一条手臂从后伸来,将她拢回怀中,肩头落下淡淡的阴影。
“天还未亮。”压着嗓子。
良芷挣了一下,没挣脱。
他亲她的头发,又顺着发烫的耳际,凉唇吻上肩头,还有手附在她娇俏的尖果儿处蹂躏,揉出不同的形状。
良芷启唇想阻止,“我要起了……我还有……早……”尾音被卷进一张唇中。
又是一个缠缠绵绵的吻。
余光中,氤氲的晨光投入,天就要亮了,良芷吐掉他的舌头,醒了过来,忙说,“我真的要走了!”
她往前爬,拖着身子要下床。
“舒落不知道我在这里……啊!”她几乎是尖叫出声。
腿被拉开,性器就着湿润又整根没入。
两人的耻骨撞到一起。
才抽插几下,她的身体又溢满了水。
她几乎用了力,牢牢抓住被角,他那处埋在身体里,灼得如一块硬铁,磨得她软肉都辗平了,脚趾头要伶仃地蜷起来。
一记深顶,良芷终于有些忍不住,痛苦地吟出声。
叶沙沙,水弯弯,似有少女低吟浅唱,那池中的一对鸳鸯缠在一块,不分彼此。
鸣声陡然响起。
“公主这边来。”
良芷怔了一下,回过神来。
她侧过脸,原是从旁经过的婢女,笼中的一只紫颈玄凤在叫,它遍体痛翠,额上一根极长的白羽。
玄凤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睨过来,又叫了一声。
“小畜生,不得无礼,这可是自家的小殿下。”持笼的小婢女隔空敲打,然后远远给良芷行礼。
穿过安临宫第二道门到内院。
将近午后了,最近也没再下雨,叶还是这般绿,盎然的绿意衬着园中的繁花,尽管头顶的艳阳还不肯敛去热意,但偶来的风里竟带了几分凉意。
已是夏末。
良芷仔细想了一下,整个盛夏她应该也遇到过许多事情,偏偏旁的都想不起来,有蝉鸣的地方有那人的影子,有紫藤的花架,晒干的朱砂,月色下的眉眼……
她不由失笑。
亏她以前,还以为他与玉泉是对苦命鸳鸯呢。
说到鸳鸯,良芷往水池里探一眼,假山上有水流顺势而下,池中除了偶尔浮头的鲤鱼,再无旁的活物,
她疑惑问:“以前这池子里那对鸳鸯呢,怎么不见了?”
婢女顺着她目光看一眼,低声回道:“回公主,一个多月前,二夫人宫里狸奴将雌的吃掉了,那雄鸟可能见雌鸟不见了,就不吃不喝,没叁天也死掉了。”
良芷听完,叹了一句,“啊,怪可怜的。”
伴侣死了,就要跟着去。
“可不是么,也是王后心善不追究,那对鸳鸯可是王上从特地从西域贡物那儿挑来的,就这样没了,咱安临宫的个个儿想起都生气。”
见公主站着不说话,“公主?”
“哦,没事,”良芷回头笑笑,“嗯,赶明儿我给母亲送对新的。走吧。”
殿内的浮冰都撤了。
良芷随着婢女进内殿,鞋履往绒毯上走,磨得腿间有些疼,面上却要不动声色。
她往楠木椅上坐,桌上摆着一壶残茶,她正要去喝,一旁的小婢女忙上前阻止,“公主先莫要喝这个。”
她正想问为什么时,斜前方珠帘响动。
一青一紫从后撩开两侧的珠帘,帘后徐徐走出一位妇人,头上梳着简单的发式,一身秀百蝶的宽纱衣,只胸前挂着一圈平安祖母绿的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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