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自然是为了孟良辰来的,定远侯世子却是为了许纶平而来,定远侯府与上清许家是姻亲,老侯夫人是许氏女,定远侯大公子定的也是许氏女。许纶平算是定远侯大公子石筠恒正儿八经的小舅子,这样的关系,定远侯世子怎么也得来一趟。
孟良荀开口,侍卫便不再阻止,长宁侯和定远侯世子得以放行,面色都不太好。长宁侯还跟孟良荀站在一处,定远侯世子直接是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径自就进了隔间。
许纶平已经被催吐,茶水已经吐出来不少,嘴唇不如起先那般深紫,脸色却更加的不好了。
“来人,带表少爷回府!”外面的大夫他信不过,他要进宫找皇上,求国手温寒为表侄驱毒。
他一声吩咐,一帮子穿着灰色粗布长衫的仆役便进了屋,那头杜老大夫没有发话,几个学徒和伙计面色都很难看。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拦在了门口开口道:“你若要将人带走也可以,出了这个门,他有任何意外都与我回春堂无关。”
定远侯世子冷哼一声,阴冷的目光差点没将人凌迟:“怎么?将人留在此回春堂就能保证人安然无恙?”
那人一愣,一直没有说话的杜老大夫开了口:“老夫不才,不能给世子这样的保证,但是世子想将人带走,就必须如劣徒所言,此人踏出回春堂,生死与回春堂都没有关系。”
定远侯世子一愣,扫了他一眼,半响才道:“既然回春堂无法保证能解毒,人自然是要带走的,本世子还不至于下作到去构陷一个小医馆。”
话毕,手微微一抬,仆役纷涌而动,将许纶平抬出了屋子。
定远侯世子走在最后,快出门的时候在孟良荀身边步子一顿,沉声道:“梁王虽然远在幽州,可荀世子素有盛名,不会沽名钓誉到连幼弟都约束不了吧?”
孟良荀嘴角一扬:“铭世子这是何意?恕荀愚钝,不懂。”
刘铭大怒:“荀世子既然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本世子也不怕难听不难听了,管好你弟弟,一个纨绔就好好的做个纨绔好了,离纶平远一些,没得带坏了人家的好儿郎。”话毕,拂袖出了回春堂的大门。
身后传来孟良荀不紧不慢的声音:“铭世子这话荀就更不懂了,今日有事不予辩驳,不如等事了,荀上定远侯府叨扰一番,问问老侯爷。舍弟怎么就成了世子口中的纨绔,怎么就祸害他人了?难不成府上的少年是良辰绑来的,中毒是良辰投的毒?”
刘铭猛然转身,孟良荀却不再理会他,与长宁侯进了回春堂里。
“杜大夫,舍弟中毒事关重大,所以不能一直住在医馆里,还劳请杜老大夫委屈几日,前往梁王府,与太医一道救治舍弟。”
他开口,杜大夫一介平民百姓如何能不应,拿着方子,提着自己的药箱便一道出了回春堂。
那头,守在在水一方外头的云墨已经得了消息,孟良荀刚刚出回春堂他便来禀:“世子,已经验过了,茶与水皆无毒,毒是抹在茶盅之上的。”
孟良荀点点头:“想来右相府应该也有消息了,刑部那边你就不用再跑了,你亲自盯着那些人,再命人另外去查查,好端端的酒楼怎么就成了投毒的地方,二公子来京城才几日,到底是挡了谁的路,如此歹毒,竟然接二连三的想要他的命!”
在京城里混的,哪个不是耳目众多,在水一方的事情不到小半日功夫就传遍了。
孟良辰前些日子才坠马,此刻又中了毒,而他又刚刚到京城不久,能开罪谁?于是初到国子监那日与刘氏兄弟的口角便被有心人一点点挖出来,里里外外瞬间就传开了。
冠军侯府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上,哪怕冠军侯世子至今未醒也压不住这轮风波。
消息传进昭华宫,素来稳沉的刘贤妃当场就摔碎了一套琉璃茶盏。
“去,差人回府给老夫人说一声,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莫要被那些贱人钻了空子。”
一旁嬷嬷劝道:“娘娘何必动怒,但凡事情有人做就有纰漏,天底下哪里有那等半丝风都不透的墙,咱们稳住阵脚,那些魑魅魍魉自然会浮出水面。”
刘贤妃这回真是气的狠了,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失态,经人一劝说,很快就稳住了。
“本宫也是气狠了,乱了方寸,大哥此刻生死不明,侯府哪有那些心思去对一个无关要紧的人下手,外面那些人就只会见风使舵人云亦云。”
嬷嬷道:“娘娘说的是,奴才可听说了,梁王那个小公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在幽州的时候就三天两头的出乱子,被梁王罚了偷跑来京城的,也不知道与谁家结了仇报复到他身上,偏偏却把那脏水往冠军侯府泼。”
底下的宫女太监很快就将地面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刘贤妃踱步,而后仪态万方的坐了下来道:“冠军侯的爵位是用刘家历代男儿的鲜血换来的,岂是他们想诬蔑就诬蔑的。但凡有些脑子的,就不会用这样浅显粗劣的手段。说来说去还是父亲不好,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嫡庶不分乱了纲常,这才让那老贱妇野了心思。她也不想想,就算本宫的兄长去了,嫡支还有衍之和河云,想谋求世子之位,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么大肚子去承受。”
嬷嬷躬身道:“娘娘说的极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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