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许先生,快看这金针!”
屋子里传来朱砂的惊呼声,许青尢直接冲了进去。
只一眼,就变了颜色,那金针与肉相连的地方已经开始往外沁血,三十六根金针,无一例外。
“快,去让厨房送热水过来,我要的药和木桶呢,都弄来了没有?”
青黛点头:“来了来了,已经送来了。”
“老哥!”许青尢喊打铁匠:“过来搭手,把他弄进木桶里去,注意,千万别碰到针。”
打铁匠没有多话,点点头上前,两个人直接将孟良辰抬了出去。
将他放进木桶里,许青尢就开始往里面倒药,厨房那边已经送了好几桶热水过来,热气缭绕。许青尢伸手试了试水温,提起桶瞬间就倒了进去。
哪怕被金针封住了筋脉,孟良辰还是忍不住怵眉。
很快,白皙的上身就被水烫的有些发红。
朱砂看了一眼,后退两步扯了扯许青尢的袖子道:“你这法子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不靠谱!”许青尢爷脸忧色:“你们再不把那个谁找回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好了,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
话毕,将院子里的人都轰开,只留朱砂和青黛远远的守着。
药浴,许青尢现在能做的就是控制水温,看着那银针底下不再冒血,他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
若是度不过这一步,要不这个姓宁的死,要不就是他们这些人死。银针若是被他强行冲开,那么他就会变成杀人狂魔,依着他体内那股子强悍的内力,怕是整个总兵府的人加起来也不够他砍的。
桶里热气缭绕,几乎已经看不见孟良辰的脸,这是最后一次加热水,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只能将时间拖延到这个时候了。
那个孟璋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关键的时候不见人了。
许青尢来来回回的踱步,直到桶里没有了温度,他心一沉,天黑了。
人还在木桶里泡着,身上都起了褶子,可是许青尢不敢动,他怕万一自己一动就出了问题,到时候追悔莫及。
他不时的看着天,看着门口,寄希望于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孟璋,却不曾注意到水桶里的孟良辰睁开了眼睛。
一声惊叫划破夜空,安静的夜晚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打破。
临江苑里的柱子上,一条粗壮的铁链将孟良辰牢牢的锁在柱子上。原本玉树临风的小公子此刻满身狼狈,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双眸子通红,不停地挣扎,铁链不时的发出啪啪的响声。
许青尢有气无力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身后是一百多名总兵府亲卫,袁舟和邵衡也在。
想着先前从桶里破桶而出的场景许青尢还心有余悸,吩咐人一定要好好的看住柱子上的人,随时防备他挣脱。要知道先前为了制服他,死了好几个人,连铁匠和袁舟都受了伤。
这会儿许青尢累的很,施针本来就耗尽心力,然后又一直神经紧绷,偏偏还不能休息,这会儿他只能倚在椅子上喘息片刻。偏偏孟良辰此刻还不消停,面色狰狞的不断挣扎,企图挣开铁索。
“阿辰,抱元守一,守住心神!”一声大喝,大门被哐当一声踹开,一日不见的孟璋终于出现了。
无视院子里的人,快速走到孟良辰跟前,抬手就是一掌便朝他胸口击去:“想想那些东瀛人,我们还没有全部消灭他们,他们随时都会卷土重来,你要振作起来,和我们一起把他们赶出福州去。”
话毕,孟良辰脸上的狰狞之色更甚,许青尢在不远处瞧着心道不好。
而后便见孟璋又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离的有点远,他没听清楚,却不想暴起的孟良辰竟然一点点的安静下来。
孟璋说:“想想舒小姐,你若是死了,你的莞莞就是别人的女人了,甘心吗?”
莞莞,孟良辰心里一痛,那股子疼意瞬间延伸到全身,他的莞莞,上辈子是他的,这辈子也是他的,谁都不许抢,谁都抢不走。
孟璋见状,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凝神静气的将他体内暴动的内力一点点压制。
没有想到这个纨绔不羁的少年郎还是个痴情种子,这点可不像孟家人,孟家,向来出的都是薄情郎。
夜深了,外面的梆子声又响了一回,孟璋松开手:“给他打开!”
亲卫有些迟疑,看了邵衡一眼,见他点点头,这才将铁索打开。
没有了禁锢,孟良辰就如同一条死鱼一样直挺挺的就倒了过来,好在孟璋就在跟前,直接将人接住扛回了屋。
事情峰回路转总算是解决了,院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袁舟摆摆手:“都散了散了,去歇着吧!”话毕,伸手捞了一把瘫坐在椅子上的许青尢,扶着他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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