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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前尘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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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不过是毛毛雨,真正乱起来则是在天亮之后。

诚如孟良辰所料,城外的贩夫走卒,城里的马车商队并不知道一夜之间就变了天,将四方城门堵的水泄不通,越演越烈。

起初胡守一带的人尚能压制的住,随着人数的增加,大有控制不住的架势。

很快,副将袁舟和邵衡便各带一路兵马直接到东南两处镇压,而胡守一的两个儿子则带了兵马去了另外一处。

福州北大营的兵力尽数出动,除了镇压百姓,剩下的尽数被胡守一带上了西城楼,与孟九黎遥遥对峙。

孟九黎似乎并没有料到胡守一会突然反了,毕竟一旦反水那都是会祸及全族的。盛世之下,贪官污吏不稀奇,这心怀叵测的人么可都是需要大勇气大毅力的 。

王远和刘衍之身死,随行的除了一个刘河云便只有东宫亲卫,不算将职。

发生这种事情,刘河云自然得当仁不让的迎头上去,骑马在城墙之下呐喊道:“胡守一,你身为福州总兵,不思好好报效朝廷,竟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如今太平盛世,你若敢做出这等叛逆之事,城外这数万大军就算是踏平福州城也要将尔狗头斩下。如今悔改尚能有余,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胡守一站在城墙之上冷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本将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放箭!”一声令下,城墙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瞬间就动了。

刘河云心中大骇,连骂都顾不得骂胡守一了,掉转马头一路狂奔,饶是如此依旧不敌箭羽的速度快,一支箭射中了马屁股,马儿吃痛,奔跑几近癫狂。

刘河云当机立断踩着马鞍一用力飞身而起将马踹了出去,自己则跌落一旁,在地上翻滚一圈,倒也安然无事。

孟九黎始终没有动作,在他看来,一个区区福州总兵敢拦截他必然有所倚仗,再得知这倚仗之前,他不会贸然开口,或者动手。

两军对垒,谁不稳谁先输。

漠然的看着城墙之上齐刷刷对着自己的箭,他半响才冷冷开口:“福州总兵?也算得上一方大吏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皆不缺,却在此时做出此等荒唐的举动。

你福州有多少人马?胆敢与孤抗衡,明知飞蛾扑火却还一意孤行,谁给你的勇气,冠军侯刘筌吗?”

不等胡守一有所反应一旁的刘河云倒是急了,忙不迭的开口道:“太子殿下明鉴,祖父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万万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孟九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虽然只小孟九黎几岁,可是论手段,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一个连他祖父都忌惮的储君,他自己眼下能做的就是在胡守一得手之前好好护住自己。

胡守一高声道:“孟氏不仁,本将这是替天行道,即便大事不成,本将也一样可以以己之身警示天下人。

君不仁,乱朝纲,何谈正统,哪里来的家国天下!”

孟九黎揪了胸前一缕发丝在手心里玩耍,脸上还露出了轻微的笑意。

“胡总兵满口大义,想来是心有不甘罢了,何必在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孤若是卿,有此等谋逆之勇,不如持刀直接杀上金銮殿亲口问问皇上,当年的宋家,当年的宋皇后是如何卷进后宫的巫盅案里家破人亡的,当年的先太子到底是如何死的,而不是做出此等无意之举,毕竟当年孤都不曾出生,论罪也轮不到孤头上来不是?”

胡守一闻言瞬间就变了脸上,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

孟九黎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失态,继续道:“孤听闻胡总兵是冠军侯一手提拔起来的,也不知道冠军侯可否知道,胡总兵竟然出自承恩侯府一脉,乃永安侯嫡系。孤记得当年的承恩侯府两百余人全部自缢于府中,永安侯府众人全部被砍了头,不知道总兵大人是如何逃出生天的,还在这福州身居要职,看来总兵大人手底下有那手眼通天之人呐。”

胡守一的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身后赶来的邵衡虚扶了他一把道:“大人,如今箭已经在弦上,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胡守一闻言浑身一震,神色瞬间清明坚定了起来,开口一字一句道:“本将报仇之心稳若磐石,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更改。早就知道以己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抄家灭族之仇不能不报。传令下去,严守四门,本将既不能亲手斩杀太子于马下,便只能阻止他进城,五万人马,每日耗费颇多,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坚守几日。”话毕,握着手中的长枪转身就朝城楼之下走去,边走边道:“夫人和小姐那里如何了?”

邵衡道:“先前一直瞒着,如今怕是已经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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