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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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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孟良辰的伤未好,孟九黎自己也不曾痊愈,只不过皇帝催的急,他不得不启程,只是这一路走的极慢。

过了七月末,大军才回来京城,孟良辰这会儿才有了些精神,不再昏昏沉沉。

孟良荀请了襄陵先生过府,加上青黛和许青尢,三个人总算是给他调理了个七七八八,虽说没有十成十的痊愈,但是下地走动却是没有问题了。

只是身体到底比不得从前,屋子里连冰都不敢放,稍微一受点凉气就起热。

孟良荀忧心忡忡,再加上朝堂上的事情,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下去。

荆州一战,虽然杀了燕王,结束了叛乱,可是损失无疑是巨大的,看似是赢了,实则两败俱伤,皇帝自从得到信报脸色就没有舒展过。

孟九黎一回京,皇帝当着文武百官面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骂,不过是一个燕王,朝堂损失如此惨重,十几万儿郎埋骨他乡。

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孟九黎一语不发,身子跪的笔直,皇上勒令他回宫思过,大婚之前不得出东宫,他也不开口承情。整个人一片死寂。

紧接着就是对宁长柏和孟良辰的赏赐,两个人都有爵位在身,不宜再封,只是良田珠宝赐下无数。

还有镇南将军郑平西追封一等忠勇侯,世袭罔替。

至于那些死去的将士,命兵部以最快的速度拟出名单,各州府协助将抚恤的银两发放下去。

安排好这些之后,大朝才算是散了。

只是孟九黎才刚刚起身,乾元殿都没有出得去,整个人直挺挺的就倒了过去。

孟九黎这么一倒,整个朝堂都跟着抖了起来,特别是太医确诊之后,说是太子伤口崩裂,旧疾复发,疲劳过度……

皇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不是太医异口同声这样说,他根本就怀疑这是太子在耍手段,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孟九黎被送回东宫就醒了,只是人阴沉的厉害,往日有周跃近身伺候,如今周跃死了,王远也不在了,东宫里的内侍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不敢靠上去。

周跃死了,王远也死了,这两个人虽然是阉人,可都是看着孟九黎陪着孟九黎长大的人。

若是旁人,死了还能加官进爵,可惜他们死了就死了,一个没有根的奴才,为主子死是应当的。

孟良辰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八月初三,宁长柏与姚家十一娘大婚,他打算与兄长一道去庆贺。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出去走动走动就要废了。

因着是表亲,八月初一孟良荀下了朝回府接了他就去了长宁侯府。

离正日子还有两日,可是长宁侯府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两人下了马车便去了清晖园,宁长柏兄弟二人正在里面说话,听见外头的人来禀,匆忙就迎到院子外头。

看着一脸清瘦的兄弟二人,宁长柏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旁的,先将人迎来进去。

“屋子里说话,这天,在外头实在是折磨人。”

兄弟四个进了正房,房子里放着冰,孟良辰刚刚进屋就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孟良荀连忙拉着他退了出来。

“表哥,屋子里太凉,阿辰受不住,还是在廊下说话吧。外面有风,也不会觉得热。”

宁长柏和宁长清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下来。

“阿辰,看着你出门我以为你已经大好了,没曾想……”

“没事!”孟良辰冲着宁长柏摆摆手,兀自找了椅子坐下来:“能活着已是万幸,至于身子,慢慢养着,总能好起来的。”话毕,又看了孟良荀一眼笑道:“只是带累了大哥。”

孟良荀失笑,挨着他坐了下来:“你呀,总是这样,你我兄弟,我年长你年幼,照顾你是应当的。”

等宁长柏和宁长清坐下来之后孟良辰才道:“若不是这场战事五月里可是大好的日子,生生耽搁到现在,眼下虽然不是最热的时候,可是忙起来人还是要遭罪。”

宁长柏道:“八月十二太子大婚,十月二十八是皇上生辰,冬月十九长清的事情要办了,今年就这么几个好日子,既不能撞到一处,也不好再拖到年后去,只有眼下这个时间最合适了。”

“皇上今年五十整,虽不是六十大寿,但是也是要大办的,再加上燕王一事,想是会召集各路藩王回京,眼下虽然忙碌,但是也算的上是安宁清静了。”宁长柏话落音,孟良辰的眸子就闪了闪,各路藩王回京,那是不是昭示着自家父王很快就要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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