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说出来,不管别人信不信心里就会松一口气。离开归云河,孟良辰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
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松了一口气之后随之便是千头万绪的烦忧。
京城这边他不敢松气,幽州那边他更是悬着心。
鞑子一日不灭,终究是心头大患。
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双鱼胡同,想着与自家老头子一道离开的舒三元,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诸事抛在脑后,敲响舒家大门,堂而皇之的进了舒府。
舒三元走了,舒家三房便又只剩下莞莞一个人了,他既然闲下来了,自然得多去陪陪她才是。
梁王府,小宁氏简直要气疯了。
孟修远回幽州,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了京城,说是世子和孟良辰年岁大了,到了适婚的年龄,王府里没有主母操持不像话。
又说幽州苦寒,自己跟了他一趟背井离乡的受了太多委屈,趁着这两年光景在京城里好好养养。
养养,怎么个养法?那两个孽障不气死她就不错了。
说是幽州苦寒,又能苦寒到哪里去,幽州的梁王府是比照京城王府建的,京城有的,那边都有,京城没有的,那边也有。
在幽州,她身份最高,十六郡的官员家眷,各地乡绅贵妇,哪一个不是捧着她的。
王府里美人也不多,但凡王爷看上眼纳进府里的,哪一个不是对她谦和恭顺。
她虽然不是独宠,但是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孟修远都是宿在她院子里的。
可是这回来京,从幽州启程,路上一个月,京城里一个月,足足两个月,孟修远连她的身都没有近过。
这回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那个小畜生送的六个美人。
两年,两年时间可不短,可能出现的变数太多了,足以将有些东西淡去,将有些东西忘却。
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
砸了桌子上的琉璃境犹不解恨,整个人气的眼睛发红,像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一般。
一旁的婆子等她发作完了才鼓起勇气凑了上来道:“娘娘,事已至此,您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如想想,怎么从世子手中将府中的中馈拿过来。最好是换一处院子,这天可是越发的冷了,水榭这边没有地龙,银丝碳再好也不能烧太过,对身子不好。”
小宁氏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失魂了一般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了。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世子在此住了十多年,我才回来了几日,想要接管中馈,且有得等了。左右无事,明日你陪我回一趟长宁侯府吧!”
孟修远不是要她操持孟良荀兄弟俩的婚事吗?他既有命,自己自当尽心尽力。
第二日一早,梁王府的车驾便出了王府去了长宁侯府。
下面的人报与孟良荀,孟良荀却没有任何反应,只道:“不过是省亲而已,随她去吧!”
兴明二十九年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年纪大了的缘故,定远侯府除了定远侯和世子被斩,其余的人全部流放到三千里以外的恶地,子子孙孙永世不得出流放之地。
虽说惩罚极重,却也留了磕族的性命。
然而过惯了京城里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会接受的了那样的苦寒之地。
还未出大牢,不少人就直接死在牢里。
皇帝大怒,石氏一族,男子全部斩首,女子充为军妓,全部送到西北大军里。
许纶平为此上下奔走好些日子,终究是人微言轻,一无所获。
一晃就到了小年,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虽说日日都是太阳,可那太阳没有一丝温度,多的都是那种渗人的白光,早上的霜到下午都化不了,整日里道路都冻的硬邦邦的。
路上的行人渐渐的一日少过一日。
孟良辰整日里除了去崇明堂卯个点,偶尔在大朝上露个面,其余时候都跟着管长寅在酒楼泡着,隔两日都会去舒府看看,或者接舒清莞去武侯巷那边的新宅子里。
那处宅子颇合他心意,隔壁就是清风楼的后院,着实方便。
眼下正在修整,所以他经常借着这个由头带舒清莞出府,毕竟是成亲之后要住的地方,自然是要两个人都合心意为最。
舒淮瑾知道管不住,也懒得管,只是每逢舒清莞出门,都会让舒老太太派婆子跟着。
孟修远家这个老二就是个混不济的,虽说俩人已经定了亲,谁能知道他什么抽风干出不合时宜的事情来。
他都不管,舒伯伦就更没法管了。
天寒地冻的上京城,孟良辰大概是过的最为肆意的一个人了。
这个年,也是他过的最为自在的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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