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年月,世上已千年。
清霜急促的脚步声在外头响起,很快便是珠帘晃动的声音:“大人,您受伤了?”
不用里面的人回答她已经笃定了,那血腥味就如同一根针一样的刺痛她的脑子。
跟神一样的存在,居然受伤了,她心里没由来的慌乱,还带着一丝,疼。
刚刚撩开帘子,一道劲风就朝她扫过来,避之不及。
随着她被甩出去的身体还有那一声没有任何感情的怒吼:“滚!”
清霜的身子将屏风砸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响都没有爬起来,一缕鲜血顺着嘴角就滴落下来。
屋子里再一次传来孟璋的声音:“白楼!”
白楼闻声从门口朝屋子里走去。
经过她跟前的时候步子一顿:“何必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没有旁的话,抬脚就朝里面走去。
他们俩是最早跟着大人的,大人是什么样的秉性总比别人了解的多一些。
这间屋子,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那头狼可以随意走动。
关心则乱。
清霜的心乱了,所以犯了忌讳。
大人对人,何曾手软过。
白楼进了屋子 孟璋已经将自己胸口的伤口清理好穿上了衣裳:“跟我去落霜院走上一遭。”
白楼应了一声“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日大人走了之后清霜就去了落霜院一趟,闹的很是不愉快。
落霜虽然不轻易出院子,可是这会儿大人若是过去,说不得得告一状。
白楼心里轻轻的叹气,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揪了自己一把。
落霜也好清霜也罢,随她们怎么闹腾,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管按着大人的吩咐将事情做好,旁的才不要去废那个心神。
清霜爬在地上,听着脚步声远去,伸手拭去嘴边地鲜血,艰难的爬了起来。
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的疼,却还是咬牙朝外面走去。
落霜院,她得去看看,不能由着那贱人在大人面前满嘴胡说八道。
只是她到底是晚了一步,到落霜院的时候孟璋已经做在院子里了。
站在门口忽略了跪在那里的落霜,瞅了一眼院子的人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院子里是近半年以来新挑出来的种子。
不到二十个人。
男女都有,五六岁到十五六不等的年纪。这些人一身衣衫褴褛,周身上下的衣裳形同布条,好在眼下天热。
露在外面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还有撕开的口子往外冒着黄色的脓水。
清霜咬牙 目光如同淬了毒一样,简直要将跪在那里的那个女子洞穿。
贱人,果真恶毒至极。
她就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之前的人不也是这样被抽打出来的。
孟璋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人微微蹙眉 半响才道:“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第一楼没有送银子来,短缺了银钱,所以他们连件避体的衣裳都没有了?”
落霜跪在那里,身子笔直 眸子一直垂着不曾抬起来,声音如她人一样冷清:“是属下失责,请大人责罚。”
孟璋扫了她一眼道:“脑子不清醒的都去暗牢里好好清醒清醒,白楼,你送她们过去。”
白楼一愣,心里一颤,本想求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还不如顺从一些,回头还能得机会照看一二。
想及此处,应了一声,上前两步道:“落霜!”
落霜站了起来,转身就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遇见清霜,突然勾唇一笑。
从来不笑的人这一笑,百花失色。
可惜落霜院里一朵花也没有。
清霜暗戳戳的骂了一声狐媚子,只是下一刻她便明白落霜那笑意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白楼道:“清霜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她闻声一愣,不待开口询问,瞬间就明白了白楼的意思,也明白了先前听来的那句话。
脑子不清醒的都去暗牢里好好清醒清醒。
这个脑子不清醒的说的不止落霜,还有她。
等三个人都走了,孟璋这才开口道:“从今日开始,我会亲自教导你们,只要你们按着我的要求去做,锦衣玉食不会短缺。若是做的不好……”
话到此中断,一头身子健硕通体雪白的银狼从外面窜了进来。
院子里便是几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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