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来的。
于是她也不遮掩隐瞒,搂着这个瘦瘦小小臭烘烘的失而复得,把余家的曾经,包括爷兄他们怎么战死,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小孩儿的爷爷如何做出的安排,当时他亲娘的去处,而后自己在京都又是怎么个情况,乃至后面自己一路跟随的流放,而后再回到西北又是如何寻找他的过程等等。
除了考虑到孩子身心健康,隐去了他是被亲娘抛弃,被亲舅一家卖掉的内情外,其他的,于梵梵没有一丝保留的,全都理性而又不夹杂一丝偏颇的说给了孩子听。
起先还好,小孩儿听的很仔细,也很认真,直到最后听完了所有,草根心里早已失了言语,不知如何表达,只不住的抬手,捏着自己刚刚被点出有胎记的左耳,反复揉搓着耳后阔的位置,心里幻想着姑姑口中那长的像飞梭的胎记到底啥样,同时还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眼眶里的泪也在极力的忍住不让它掉落下来。
他忍啊忍啊,直到跟前的女菩萨,哦不,是姑姑!直到姑姑温柔的抱着他,最后跟他说。
“所以好孩子,你不是奴才,从始至终都不是,你是保家卫国的英烈之后,你姓余,名新生,对,就叫新生,余新生!重新来过的崭新人生。”
那一刻,当姑姑说自己叫余新生,是重新来过的崭新人生的新生时,他内心早已压抑许久的彷徨,无助,委屈,欣喜,全都喷薄而出。
草根,哦不,是新生,嗷的猛一嗓子嚎嚎大哭起来,声音悲怆,就仿佛要把十年来的委屈,十年来的心酸与艰难一朝哭尽一般。
明明没有一句话;
明明只是孩童的嚎哭;
在场所有人,包括马车外,不管是赶车车夫,还是车夫身畔坐着的小妮儿跟大妹,亦或是护着马车前行的随从,亦或者是在队伍前后押送保护的杨瑾林平等人,他们听着马车内传出的这道犹幼兽般的嚎哭,都不由的红了眼眶。
外头连杨瑾他们都是如此,更不要说马车里的于梵梵跟东升还有烨哥儿了。
于梵梵搂紧了幼兽般彷徨的新生,满身的歉意,“对不起新生,是姑姑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哭吧,使劲的哭吧,唯有把委屈过去全部哭尽,才能真正的新生。
于梵梵轻轻拍打安抚着怀里的孩子,新生却一直摇头,“呜呜呜……”,
他想说,不,这一切都不关姑姑的事,反倒是他得感谢姑姑能来找自己,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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