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出于私心他都没办法接受宋寄要一个人呆在疗养院里,以一个精神病人的身份。一想到宋寄在那种地方,他的心就疼得受不了,简直没办法呼吸。“我知道你想保护他,”齐言一针见血地戳破释传的想法,“你觉得哪怕他精神不正常,忘了就忘了,只要你把他护得好好的,他仍旧可以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但你目前的情况,真的有那个能力保护好他吗?”他提醒释传:“你被他捅伤那天,他就已经想起来了,所有。”窒息感在一瞬间达到顶峰,释传曾想过这件事的可能性,但因为当天确实混乱,他都没来得及安抚宋寄一句,利刃就已经朝他的身体刺了进去。之后的抢救、昏迷浑浑噩噩就到了今天。释传忽然觉得因为瘫痪丧失了多年的知觉在今晚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满腔满身的疼痛疼得他鬓角沁出了一层一层的汗液。他想问点什么,可张开嘴巴却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堵在他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去。齐言抬手不太专业地替他揉着胸口,同样也很艰难地告诉释传实情:“本来不想在这个关头和你说这些的,怕你接受不了一口气上不来。”“那天晚上我们该去接他的。有人借着吃散伙饭的名义把他带走,然后……欺负了他。”“是几个和戏团老板玩得好的男的,平时一起打麻将赌//博//认识的。”齐言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们把你和他送到医后,医生看了宋寄的身体情况,先是安排了修复手术,接着就建议我们报警了。”他很努力地揉着释传的胸口,生怕释传一口气上不来。但因氧气辅助的加持,即便释传想就此昏厥过去不想再听也被杜绝了这个可能。恍惚间他看到齐言抬手在他脸上抹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潮湿被他干燥的手心擦了干净。先前齐言的话是钻心的打击,后面的结果就变得毛骨悚然。齐言说:“更可怕的是后面几天警方根据精//斑//查找嫌疑人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去世了,包括戏团的老板。而且火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连夜送到殡仪馆的速度。死亡原因虽然各不相同,但按照申报单上说的,也都在合理范围。可前后联系起来就非反常。”这段时间齐言的疲惫不仅仅是因为释传的病情,更多是在配合警方的调查,两头奔波让他几乎没时间回家。以至于现在想起每次到警局询问详情时得到的调查结果都让他后背一阵一阵发凉。同样觉得后悔和后怕的,还有现在才知道答案的释传。他周身颤抖得厉害,被护工安好放在被子下的双腿抖得像两条僵而未死的蟒蛇。眼底溢出的红光不知道是来自于愤恨还是心疼。齐言还没说完,他仍旧继续交代着,“我找了点关系,调取了当天宋寄走过的路段上所有监控,发现他是从一家五星级酒店出来的。但很戏剧化的是,当天酒店监控系统维护,所有的监控记录都没了。但上万块一晚的房费,你觉得会是那几个傻逼开的吗?”释传没作答,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证据又没了,释传的脸白得没了血色。这辈子他没几次后悔的时候,又或者每一次后悔都可以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出国是出于自身和家族的考虑,当初挂断宋寄的电话是因为亲人的无辜失踪。那么这一次呢?为什么没有去接宋寄呢?找不到了,一点开脱的理由都没了。除了觉得惊悚,释传更觉得难过,搁置在腹间的手臂慢慢抬起,蜷缩着的手胡乱地盖在脸上任由眼泪在手背蔓延开来。但齐言又立马把他的手臂抓过来放好在被子上,“别急着哭,我话没说完。酒店的监控系统是酒店的,大马路上的总不至于也系统维护吧,所以我不死心又查了酒店对面拐角处的那个监控。”“释传,系统里显示当天傍晚,释燃从那个酒店里走了出来。”这个名字对释传来说几乎已经条件反射一样的厌烦和恶心,他惊诧地瞪大眼睛。脑子里很多事情原本模糊不清没有头绪,却又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清晰的方向。悲痛被强制着压了下去,释传喉头颤动,“所以……”齐言点点头。“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说真是我小人之心。但我没办法不多想,也不敢再冒险了。”“你知道你的伤已经没办法再往下拖了,褚南找东西很快,接下来我和你只能把所有的重点都专注在你身体上。我没办法顾得上精神上随时可能错乱的宋寄,无论是他把自己弄伤,还是某天又疯了提着刀冲进病房捅你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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