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在苦等少侠无果后,渐渐被萧王感动,接纳了他。
后来少侠找来, 因着二人各自经历的过往,先是无法原谅彼此,各种巧合误会, 互相折磨, 后来误会揭开, 终得释怀, 唯盼对方过得好,相忘于天涯,岂料又被有心人利用, 最终反事与愿违,无可挽回。
却说少侠将郁清带走后,萧王虽然放了他们,但那些在郁清荣#宠#时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人可不会就此罢手。少侠家族没落,身无依仗,带着郁清躲躲藏藏。后来唯有回到郁家寻求庇护,郁文听说缘由,生怕遭到连累,狠心拒绝,不愿搭救。况,郁清跟了萧王,除了郁文及其妻子知晓外,旁人并不知情,由此,夫妻二人还离了心。而郁文对外只宣称妹妹暴毙而亡,葬在了本家。当时这般说是为了遮羞,后来意识到,未经晋国皇帝恩准,擅自和别国通婚,一个不好就会被扣上“通敌卖国”“心怀不轨”的罪名。郁文胆小懦弱,自私自利,薄情无义,甚至还说出“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还回来祸害郁家!”这种话。
郁清心死,亦不愿拖累少侠,曾数次骗他离开,只身远离,都被少侠寻了回来。
郁清在孕八个月的时候产下萧烈,而她自己也死在了少侠怀里。
少侠本想带着孩子浪迹天下,可那孩子太小了,又先天不足,他自己都是风餐露宿,只怕孩子长不大就要夭折了。
恰在这时,郁文的妻子找到了她,大夫人与丈夫离心,自从怀孕后,便搬入了道观,图个清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月前与前来探望自己的丈夫争执时,偶然听说郁清回来了,她震惊之下,背着丈夫派人偷偷寻访,奈何一直苦寻无果。
这期间,大夫人动了胎气,也早产了,却不想生出个死胎。
也是巧合,大夫人产后第二日,便知晓了郁清行踪,身心憔悴的她本想抱着昔日密友痛哭一场,却只看到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和一座孤零零的坟冢。大夫人在闺阁时便与郁清是密友,亲如姊妹,见此情形,顿时泪如雨下,悲痛欲绝。不忍小姑子唯一的骨肉流落民间,温饱不济,便向少侠讨了这孩子,要自己抚养。
少侠本还有些犹豫。
大夫人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虽与我无甚接触,但清儿肯定与你说过,我岂是那种为了得到丈夫欢心,偷龙转凤,要母凭子贵的人?郁家欠了清儿的,郁文欠了他亲妹妹的,都要尝在这孩子身上。这孩子不能流落在外,混沌一世。虽说郁家世袭侯爵,到了下一代也就是最后一次袭爵了。你把孩子给我,这最后的尊荣也该给了他!柏岩,清儿是含冤受屈而死的,难道你就不想这孩子将来长大了,向他的亲生父亲讨回公道?”
不得不说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
郁清死的委屈,她被冤枉不忠。
柏岩倒是希望,那孩子是自己亲生的。
但郁清一生孤傲清高,跟了谁便一心一意,被这般侮辱,就是到死也无法瞑目。
这之后,孩子自然被养在了大夫人膝下,取名郁封。而大夫人也拐弯抹角的将郁清已死的消息递给了郁文。郁文到底是愧疚的,痛苦一场后,将妹妹的尸身迁回郁家祖坟,享受香火供奉。
柏岩隐姓埋名,忠心守护在孩子身边,成了家奴。
却说侯府内除了郁文带回来的那名侍妾,还有几名姬妾,整日里争风吃醋,乌烟瘴气的。大夫人得了郁封后,只觉得心都清静了不少,侯府内没有公婆需要侍奉,她也不愿回去。除了逢年过节,其余时候都住在道观。
到了郁封八岁,大夫人病故,临死前,他逼着郁文请了圣旨,立了郁封做世子。
郁封住不惯侯府,更兼郁文不待见他,郁封便继续留在道观,由柏岩教导陪伴。
这期间郁封捡到一个伶仃孤儿,柏岩见其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便认做义子,此人便是柏忠。
不出一年,郁文续娶,先后生下一对儿女,便是郁起和郁黛。
此后,二夫人各种撺掇郁文废了郁封的世子封号,改由郁起承袭。年节家宴,各种排挤难为郁封,自不必细说。
又过三年,郁文带着夫人和一众姬妾外出游玩,不巧遭遇泥石流,郁文和他那群莺莺燕燕死了个干净。
郁封得到消息,匆匆下山,披麻戴孝,过了重孝期后,便顺理成章做了郁小侯爷。
彼时的郁封已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兼这么些年来将郁文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心里对郁家人和他名义上的那对小兄妹总是隔了一层。但除此之外,也不曾苛待,并从郁家远亲中挑了个忠实可靠的郁二叔照料府中上下,管理外头的买卖庄子。
用他自己的话说,郁家的东西他不会拿分毫,待他哪一日走了,也不欠郁家的。
后来的事,并不用他细说了,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郁封在他十五岁那年因多年体弱,救治无效,灯枯油尽而亡。
只是,他也没想到,他的“死”居然会被人利用,加害了无辜之人……
说道这里,萧烈抬头,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寻一眼,看着看着,莫名触动,失神道:“也蛮好的。”
楚寻问,“你说什么?”
萧烈正色,“自我诈死后就来了萧国,起初两年,过的很难。再后来,虽然渐渐站稳脚跟,父王对我亦是看重,成日里除了朝政国事已分身乏术,又要练兵习武,根本无暇分心他顾。就连每年给我母亲祭奠,也都是在萧国的衣冠冢。父王曾提议要将母亲的遗体迁来上清葬入皇陵。我义父……他不愿,我便从中阻挠。后来这事也就作罢。也就今年年初,我才终于抽出身,悄悄潜入郁家本家祭祀了母亲,也才晓得你……这么些年,你受苦了。阿寻,此后余生,若是你愿,我会好好待你,补偿你。”
后面一句话,萧烈几乎是用尽了平生气力。奈何楚寻该细腻时没心肝,该粗糙的时候又过于敏锐,闻言,反应不大,淡道:“守陵这事,并不怪你,你不用愧疚。我今夜要走,原是怕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不晓得,我真是怕了那些弯弯绕绕。”
萧烈:“……”
楚寻又道:“其实我也是有秘密的,虽然你待我开诚布公,但我对你还不算太了解,等更熟些了,我也会告诉你我的故事,呃,我能记得的事。”小子,怕你太年轻,告诉你我是云绯,会吓到你。
萧烈笑了笑,“好。”
经这么一耽搁,天色渐明,雪也落下了薄薄一层。
楚寻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萧烈说:“我也饿了,要不回去吃点东西吧?”
楚寻跺跺脚搓搓手,“你一说,我才觉得自己又冷又饿。”
萧烈就站在她边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冰?”
“同样的人,我穿得比你还多,怎么你的手就是热的?”
萧烈笑声低沉,“男人火气原就比女人旺。要不,你再靠过来点?”
楚寻依言走近了一步,萧烈顺势将她一抱。
楚寻拧了眉头,正要发怒。萧烈抱着她纵身上了围墙,几个起落就站在了厨房门口,随即松手。
楚寻的怒气都上了脸。萧烈看向她,佯装无辜,“你怎么了?”
楚寻“唔”了声,“没事,不是吃东西吗?走吧!”
萧烈虚握住右手,拇指指腹在其余指头上轻轻摩挲了下,似在回味。
屋内,楚寻正在翻箱倒柜,找出不少糕点,捻了一块尝一口,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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