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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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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烈被柏岩盯得无力反驳,只得答道:“……那好吧,我尽量。”

柏岩说:“你也可以这样想,你是郁封,你俩早就有了夫妻名分,十年了,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要我说你今晚就搬过去跟她住。男人和女人一条被窝里待几天,感情自然就有了。”

萧烈和柏忠一脸震惊的看向柏岩。

柏岩终生未娶,整日里过得跟庙里的和尚一般清心寡欲,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委实叫人心惊。

柏岩被看得不自在,后知后觉这番言论不符合自己的人设,默了默,难以启齿道:“这话都是我从萧王那听来的!”

寻常,柏岩对萧王关于男女间的那套言论都是嗤之以鼻的,当场反驳闹个大红脸都算好得了。且,他一直将萧王作为反面教材教育萧烈和柏忠。

今日,他居然破天荒的引用萧王的“警世名言”,怎么不叫人惊奇。

柏忠喃喃自语,“难怪这话我听着耳熟。”

柏岩瞪了他一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也一直是老夫教育你们为人处世的原则!这世上的人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像萧王这样的,滥情这点你们别学了他,但讨好女孩子的花招手段,你们真该学学。要是你们能学了一成二成,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啊!”一提到这,柏岩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日下午,府里果然来了宫人,请萧烈携楚寻一同入宫陪伴萧王用晚膳。并赐了华服珠翠供楚寻打扮。

萧烈对亲爹那么大年纪了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打故人之女的主意很是气闷。

他想楚寻才不是那样肤浅的女人,她清丽脱俗,别有不同,一定对珠宝首饰这些俗物不感兴趣,等他慢悠悠佯装有事商议的样子转过去,正好看到宫人将楚寻装扮一新。

余下未尽的心里活动就那样转了个圈圈,消匿无踪了。他忽然觉得,女人天生就应该爱珠宝首饰,女为悦己者容,得了实惠的还是男人。

萧人的发饰并不如晋国那般的发髻高#耸如云,她们更擅长编很多辫子,配以金银玉翠珍珠点缀其间,耳上亦是长长的流苏耳坠。裙子并不繁复,胜在灵动轻便。小巧的红色鹿皮靴子,乖觉可爱。

美人明媚灵动,如珠如玉。

萧烈看看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黑得毫无特色的短打,默了默,什么也没说,转了个方向,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当萧烈换好衣裳出门,楚寻正抱臂靠在他门口,见他出来,楚寻上下将他一看,莞尔一笑,“萧烈,你这身真好看。”

萧烈无比受用,心里熨帖无比,说:“你也一样。”

“不不不,咱俩不一样,你是衣服好看,我是本人好看。”

萧烈:“……”

楚寻忽而道:“萧烈,我是谁?”

萧烈看定她,“你是阿寻。”

楚寻笑了笑,没再多言。

萧烈隐去眸中忧色,自她手里拿过那把斑斓鱼伞,撑起,挡住不知何时又飘然落下的风雪。

“萧烈,此伞名叫无间,对么?”

萧烈脚步不停,手指摩挲着伞柄处浅淡的刻痕,微微一笑,说:“不,此伞名为思君。”

第91章

“可是伞柄上明明刻着无间二字。”

萧烈不急不忙道:“此伞乃铸器大师单红英所铸, 单红英是魔教中人,其夫王珏却是正道侠士。二人结为夫妇后便隐居山林, 远离江湖。单红英铸此伞时,其夫家族遭遇变故,三番五次请他出山, 王珏不可能弃家族危亡于不顾,与妻子约定, 待此伞铸成之时,他便归来, 与妻共饮梅子酒。单红英笑言称:自你走后,我怕是要日夜思念你, 如今也只有这把尚未铸成的伞陪着我了, 既如此,待伞铸成,便叫“思君”吧。哪料, 王珏这一去,竟被家中族人以叛离正道之名给杀了。单红英痴迷铸器,一旦忙起来, 潜心钻研, 心无旁骛, 不知山中岁月。待她铸成此伞, 苦等丈夫不归,终于离了二人隐居的深山,始知丈夫早于半年前就亡故了。失去挚爱之人, 心坠无间地狱,此伞便得了此名。”

楚寻听得认真,问,“那后来呢?单红英没替他丈夫报仇?”

萧烈淡道:“没有。”

楚寻说:“如此说来,单红英和她丈夫大抵也就是露水姻缘,并不要紧对方。若是恩爱夫妻遭此变故,哪有不报仇雪恨的?或者说单红英身为魔道中人,早就修炼的冷心绝情?死了丈夫,了不起再嫁一个,反正这世上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本以为会是个跌宕起伏快意恩仇的故事,没想到却是这般虎头蛇尾。

萧烈怔愣半晌,颇觉无语,无奈一笑。他果然不是个擅长编故事的人呐。

好在楚寻并不纠结这个不合她心意的故事,转而仰头看向伞面,“那这伞除了伞面有致幻效果,可还有其他精巧之处?”

萧烈的小指扣了下伞柄的末端,面无情绪道:“没了。”

楚寻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萧烈还当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正要解释,楚寻叹息一声,“看来这铸器大师也是徒有虚名!”

二人下了马车,入了宫门,一路走一路聊,闲庭信步,从背影看去,相偕而行,恩爱眷侣一般。

“哟!这可真是铁树开花!百年难遇,我的好弟弟居然也有对女人感兴趣的一天!”这一声阴阳怪气,又嗓门极大,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

萧烈蹙了眉头,步子不停,头也不回。楚寻却好奇的回头看去。

宫道上,进行渐近一抬轿椅,一人头戴黄金冠,身穿深紫色宫袍,腰束金腰带,模样俊美,神似萧王,不过与萧烈的一身正气不同,他给人的感觉多了几分油腻。且胸#前挂着一条胳膊打了绷带,一条腿也绑了木板绷的直直的。

二人目光对上,萧克情不自禁的前倾了身子,两眼冒光。

萧烈似有所感,锐利的眼睛扫向他,伞面后倾,将楚寻的上半身挡了个完全。

楚寻大略猜出他是谁,说:“萧烈,他便是……”

“无关紧要的人,”萧烈顺势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前行。

萧克不快的嚷嚷道:“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萧烈,你对我这个大哥还有没有半点尊重?美人儿,我乃萧国太子,萧烈同父异母的亲大哥。若不嫌弃,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哥。”他一边说,一边催促着抬轿的宫人前行,又不让他们走得过快,只让他们与楚寻二人并肩而行。

这大冷的天,雪花飞扬,轿夫们愣是被折腾得大汗淋漓。倒不是累的,而是二殿下那杀人的目光让他们脖颈阵阵生寒,气血凝滞,身冒虚汗。

好不容易熬到萧王摆宴的昭和殿。

兄弟二人一进门就察觉此处大不一样,明明外头天寒地冻,内里却姹紫嫣红,春花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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