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火映照着格子结构的障子门,他抬手欲敲,不妨下一刻门扉从里面被拉动,太宰治骤然与那人视线相对。
对视一瞬,他率先后退一步,微微低眸,错开视线:黑死牟大人。对方嗯了一声,走出来,顺手将门带上,来见无惨大人?
太宰治装作不经意般扫了一眼关上的门,轻轻应了一声是的。
黑死牟站在门边,似乎不想给他施加压力,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
前些日子童磨和猗窝座在神乐坂同样看到了他但当我赶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从无惨大人那里听到了之前你所说的他的语速极为缓慢,但却并没有多少犹豫的语气,所以这次得到了什么结果?
太宰治沉吟片刻,才缓缓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问,上一次他所说的产屋敷似乎找到了一个足以令他愉悦的人这件事,是否有了确切的、与继国缘一相关的结果。
思及此,他道,产屋敷耀哉确实得到了一些助力,但却并不是黑死牟大人正在调查的那件事。
嗯?黑死牟看向他。
我从队内医生那里得知,产屋敷耀哉找到的,是个没落忍者家族的后裔,想来是认为忍术也可以用来杀鬼吧。真是天真的想法。太宰治面上有些不屑。
黑死牟的目光在他身上放了很久,久到太宰治都要忍不住开始皱眉,他才再次开口,语气却比之前严肃了不少。
不要小瞧鬼杀队若无能力不会存在如此之久
太宰治诧异:我以为鬼杀队延续千年,只是因为无惨大人不想认真解决而已。
肤浅之见若继续于己百害无利
说完这句,他便似乎没有想和太宰治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了,稍稍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开了。
太宰治转眸看了眼对方的背影,心道,这位上弦壹对鬼杀队倒是评价很高,莫非是工作过的关系吗?
没有深想这件事,他转身正了下神色,抬手敲门。
门里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进来,太宰治依言拉开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身后不远处传来童磨听取他的建议后的道歉声音,听得出来是在放开了嗓子大喊,但障子门缓缓阖上,那声音也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太宰治微不可察地挑了下唇,旋即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屋子里。这是一间简约的手术室加研究室,第一眼进入视线的是正中央的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之前与太宰治仅有一面之缘的下弦肆,只不过面部是腐烂的,若非呼吸尚在,很容易让人误认为这是个死人。
这就是没来得及换到新的脸皮的后果,原本的脸会慢慢腐烂,到了一定程度再愈合,最后恢复到她原本的面目。不过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旁人。
鬼舞辻无惨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在仪器旁语气平淡地给他做了解释。
太宰治站直了身体,朝他的方向低头:无惨大人。
鬼舞辻无惨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有结果了?
太宰治点头,将方才在外面与黑死牟所说的更详细地说了一遍。
另外,逃亡者那边的研究进展还算顺畅,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将青色彼岸花完美地融合到血细胞中的方法、从而针对鬼的惧光性这一特征进行解决。太宰治顿了顿,迟疑着下了结论,我觉得距离无惨大人实现愿望的那一天,不远了。
哼。
鬼舞辻无惨从桌子旁直起身,手中却还拿着一个试管,目光放在里面的液体中,似乎是在看颜色的变化,专注得仿佛方才的鼻音不是他发出来的。
毕竟是医药世家出来的啊,果然不一样。不过我很好奇,除了青色彼岸花,她还用了什么做辅助他的目光从试管中移到太宰治脸上,你观察过吗?
太宰治装模作样的回想了一下,道:我记得,今年年初下雪的时候,珠世曾说,他从一位鬼杀队员那里获得了上弦贰咳,童磨大人的血,且血量很充足。我以为,逃亡者应当是据此获得了无惨大人的血液,并投入了此项研究,才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太宰治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鬼舞辻无惨的视线下意识地瞥向了试管架上的一个采血管。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鬼舞辻无惨收回视线,听着门外隐隐约约的声音,忍不住抽了下额角。
他将试管放下,神色平静到了几近可怕的地步:外面那是童磨的声音?
是。太宰治犹豫着道,童磨大人想以这种方式向无惨大人道歉,并认为声音越大,越能体现出他的认错态度。
呵。
鬼舞辻无惨冷笑了一声,什么也不说,提步便向外面走去。
太宰治紧随其后,身形从桌子旁边路过时,他抬手整了整袖子,而后神色如常地将手插入上衣兜里,跟着鬼舞辻无惨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手术室内一切如常。
无惨大人!我真的错了啊您就大人有大量,将我的头扔下去吧!
或者把我的身子扔上来也行总之,您亲爱的下属现在脖子好冷啊!
好吧,如果这种寒冷是您对我的惩罚,我甘之如饴!但只希望无惨大人不要再因此而生气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背着您去看一个多小时的继国缘一了!
鬼舞辻无惨:
太宰治:哦豁。
剧情开始向着不得了的方向发展了。
鬼舞辻无惨在童磨的头前面停了下来,垂眸冷着眼看那张正在叭叭的嘴唇,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太宰治感觉无限城本就因为没有阳光而显得略低的气温更冷了。
而童磨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似的,仍旧睁着他那双玛丽苏七彩琉璃彩虹瞳盯着鬼舞辻无惨看,同时笑道:哎呀,无惨大人,您是原谅啊咧?
话没说完,他的头就被鬼舞辻无惨以一个足球健将应有的姿势
踢出去了!!!
太宰治的嘴长成了O型。
鸣女。鬼舞辻无惨忍无可忍,把他给我扔出无限城,近一百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回来!
太宰治:流放了,妙啊。
鸣女正要依言拨弦,童磨的喊声却又在此时传来:无惨大人最后再让我说一句话吧
不等鬼舞辻无惨张嘴,童磨紧跟着问道:一希君好像很久都没有恢复原样了呢是吧?
太宰治身形一僵。
鬼舞辻无惨半张的嘴也在同一时间顿住,眉间缓缓皱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被童磨挑起来地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开口只叫了他的名字:一希。
无惨大人。太宰治神色不动,您也像童磨大人一样怀疑我吗?
鬼舞辻无惨不为所动:既然是童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要求,给他看看又如何。
是啊是啊。
因为鬼舞辻无惨的默许,鸣女将童磨的所在升到了和他们同等的高度,此刻对方正一边安自己的头,一边笑着道,我只是有些怀念一希君原本的样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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