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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上半身因为一直往前倾几乎快要从轮椅上摔下去,只能勉强靠着墙壁伸直腰肢。
他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冷硬地墙壁上,被压起了红痕。
“叩!”敲门声响起,楚遇的脸色骤然变白,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向门口。
一道很轻的声音传来,呵责道:“你干嘛呢?楚遇少爷已经睡下了。”
“不好意思,何姐,我忘了。”
说话声逐渐远去,楚遇卸力地靠在轮椅上,全身冰凉,拿着衣架的手不停地哆嗦着。
【楚遇,顾辞宴只有一半的路程就要回来了!】
楚遇的全身都在发软,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在听到系统的提醒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撑着再次靠着墙壁去按动雕塑。
这一次,很简单地就成功了。
他惊喜地推动着轮椅趴下,床底再次出现了暗道。
这个暗道很显然并不适合于双腿残疾的人,为了能顺利从暗道出去,轮椅是必不可少的。
他只能先将轮椅用前几天用衣服拴在一起制作成的一条布绳绑着滑下去。
他的力量并不强,身体也很娇小,顾辞宴为了不让他从轮椅上摔下去特意加重了轮椅的重量。
楚遇光是将轮椅滑下去就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气喘吁吁。
【楚遇,顾辞宴只有三分钟就要来了。】
怎么这么快?
楚遇着急地将布绳扔下暗道,狠狠心抱住自己的脑袋从暗道的楼梯口就这么滚了下去。
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勾到了哪里,发出了“撕拉”一声。
他想停下来看看,担心衣服碎片被留在了暗道入口的上面,但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睁开眼睛停下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暗道里,而自己的全身都被磕得青青紫紫的,泛着剧烈的疼痛。
熟悉的声音通过床底传来带着一点喑哑和吊诡,“遇遇?”
顾辞宴来了?
楚遇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心脏几乎停止。
似乎是以为他在闹脾气,顾辞宴轻声哄道:“遇遇乖,我下次加班会提前和你说的,你躲在哪里了?快出来好不好?”
男人的话露着情意绵绵,缠绵悱恻,像极了在自己爱人的耳畔,述说柔情蜜意的情话,如同裹着流心的甜蜜软糖,散发着令人垂涎的甜意。
可顾辞宴的爱人不应该是他。
楚遇在心里暗暗对顾辞宴说了抱歉,之后关上了暗道的入口。
黑暗侵袭了楚遇的全部感官,鼻尖萦绕着暗道里腐朽的气息。
而在楚遇头顶上方的顾辞宴无奈地轻笑一声,可眸底却是寒冬腊月般的冰凉。
他把床移开,看向暗道门口的一片衣角,冷硬地扯了扯唇角,“看来遇遇根本一点都不怕痛呢。”
他只是抱得紧了一些都会喊疼的宝贝,现在却为了离开他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弯下腰将那片衣角捡了起来,狠狠地捏进手中,恨不得把这片衣角的主人也一同捏在手中,揉碎入骨血。
顾辞宴漆黑的瞳孔犹如摄人心魄的黑曜石,隐藏着的所有暴虐和残忍的心思在这瞬间喷涌而出。
而此时,在暗道里的楚遇对于顾辞宴现在的心思一无所知。
他推动着轮椅,用手摸着黑乎乎的暗道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眼前才出现亮光。
他被暗道外面的阳光刺得闭上了眼睛,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他伸出双手挡在自己的眼睛面前,又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过了几秒之后才看清他所处的地方。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长满了络腮胡的大汉。
络腮胡对楚遇粗声粗气地问:“您就是楚遇少爷吧?”
见楚遇点了点头,络腮胡指了指车旁的汽车,示意道:“楚遇少爷,我是莫韫少爷派来帮助你离开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楚遇推动着轮椅靠近汽车,“好的,谢谢你。”
络腮胡搓了搓双手,想抱住楚遇。
楚遇对上次自己在春雪苑差点被人折磨的事心有余悸,见此立刻警惕地往后退,“谢谢你,不过我可以自己上车的。”
络腮胡尴尬一笑,“好的好的。”
坐上汽车后,楚遇发现车里一直弥漫着很劣质的香水味,这种香味让他昏昏欲睡,他想打开车窗通风,可络腮胡却说这样会暴露他们。
没办法,他只能狠狠地咬着口腔里的软肉让自己维持清醒,可越是挣扎着想清醒,他的意识反而被拽的更深。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络腮胡什么都没有做,依然在开车,见他醒来爽朗一笑,“楚遇少爷,您醒了,我们已经快到地方了。”
楚遇心里对络腮胡的警惕稍稍减少了。
他看着窗外一颗又一颗黑色的,张牙舞爪的高大树影,不自觉地想起来曾经看过的恐怖片。
他为了缓解害怕,开始与络腮胡聊天,“请问这个长源村真的偏远到连顾先生都找不到吗?”
络腮胡笑着说:“当然找不到了,谁都找不到的。”
他疑惑地问:“谁都找不到?为什么会这么说?”
谁都找不到的话,莫韫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络腮胡忽然猛踩刹车把车子停下,转过来看着他,阴沉沉地说:“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长源村忽然燃起了大火,把所有的村民都烧死了。所以,活人当然找不到了。不过,既然楚遇少爷你想去,那我就帮你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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