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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遇耷拉着脑袋，嘴唇被咬的发白，不想说话。

栖夏见状挑了挑眉，把他从床脚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低声哄道：“谁惹你了，我把他的皮扒来给你放夜明珠？还是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地削下来，去喂鱼？”

血腥可怕的话语从栖夏的嘴里吐出是那么轻飘飘，仿佛这些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种游戏。

楚遇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栖夏，你是不是要娶其他人？”

“对啊！怎么了？”栖夏亲昵地吻了吻他的眼尾，又用双手食指的指尖戳中他的唇角，向上拉，邪异妖冶的眉眼间笑意满满，“遇遇，你不替我开心吗？”

楚遇绷着脸把栖夏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上拉下来，抿着嘴，“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纵使再怎么欺软怕硬，小人鱼好歹也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鱼娶其他人，所以语气也不算好。

可栖夏却觉得小人鱼委屈到凶巴巴的这幅样子也可爱得要命。

可是……

“这还用问吗？”

栖夏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楚遇，漆黑的瞳孔里不再是令他沉溺的爱意，而是彻骨的寒凉冰冷，几乎把他全身的温度都吸走。

他说：“遇遇，你是我要杀的最后一个人啊。”

栖夏说的不紧不慢，尾音微微上扬，语气轻快又愉悦，然而说出的话却诡异至极。

楚遇不禁往后缩了缩，心如擂鼓，哆哆嗦嗦地问：“你说什么？”

“遇遇，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栖夏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随后把他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则似是戏谑又像是怜悯地摸了摸他红红的眼尾，语气沉沉，“为什么我一个被欺压了半辈子的可怜虫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生那么大的转变，甚至在还没回到王宫之前就有了专属于王族血脉才会觉醒的能力？嗯？”

见楚遇怔怔地摇了摇头，他忽地笑开，“因为我是重生的哦！怎么样，遇遇，没想到吧？还有还有，遇遇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楚遇惊愕地摇了摇头。

“上辈子我被父王从监狱里接回来之后，确实过了几天的好日子，但很快，我就发现其实我的母后早就和父王有了新的孩子。”

“一个是在他们身边看着长大的孩子，而另一个是劣迹斑斑，卑微懦弱的长子，你说，他们会更偏爱谁呢？遇遇，你知道王族血脉一个禁忌的觉醒方法是什么吗？”

系统主动解释，【在人鱼王族中，每隔一千年就会出现一条天赋异禀的人鱼觉醒足以改变世界的能力，而这些人鱼无一例外，都是在吃掉了至亲至爱之人的血肉才觉醒的能力，XXX和栖夏都是这样的。】

至亲至爱？

楚遇的脊背发凉，不可置信地说：“难道他们……”

栖夏单手撑着下颚，唇角微勾，眉眼间似乎带着愉悦，又似乎一片凉薄，藏着杀意，“没错，他们之所以把我接回去，只不过是为了让我的亲弟弟吃下我的血肉，换来千分之一的机会。”

“而我的母后，一边哭泣着对我道歉，一边把我绑在架子上，一点一点地割着我的肉，当着我的面，亲手喂给我的亲弟弟。”

“现在，当初所有背叛我，伤害过我的人中只剩下你一个没死了。”

栖夏薄削的唇扯出一抹令人头皮发麻的弧度，视线停留在楚遇的心口处，重重地按压着他的喉结像是想要捏碎，力度大到他出于生命求生的本能地挣扎。

“你说，你是我的谁呢？”

楚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不能向栖夏说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个陷害他的假人鱼王子，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干巴巴地伸出手指，勾住栖夏的小拇指，强迫着自己放松身体，软乎乎地贴在栖夏的身上。

栖夏冷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接着，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下，一口咬在他的颈肉上，如同一只凶兽般碾磨啃噬。

栖夏的犬齿尖锐，咬住他的颈肉没多久，他的颈部就顿时泛起疼痛。

栖夏不会是想现在就杀了他吧？！

他伸出手臂环住栖夏的脖颈，颤着声音，冒着违反人设的风险，“能不能等你结婚之后再杀了我？”

“……好。”

楚遇知道了栖夏之所以会娶其他人的原因。

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同时也不是栖夏的错，他不知道该怪谁，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但他见到整个人鱼王国开始欢欢喜喜地筹备人鱼国王和鲛人少主的婚礼时，心脏还是抑制不住地抽痛。

他没哭，也没闹，只是脚步变得踉跄，眼前的景色一阵阵的恍惚。

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居然认不得周围的景象了。

漂亮的珊瑚被浑身长满许多细长而锋利的刺棘冠海星咬得支离破碎，露出森森白骨，周围的海水比他之前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还要阴冷。

楚遇想要顺着原路返回，可一转身却是几个蓝环章鱼齐齐对着他的眼睛喷了墨汁，眼睛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肩膀也忽然被两只蹼爪勾住，拖拽着他。

“嘶——”

袭击他的人鱼蹼爪上的鬐刺已经刺入他的肩膀中，不断地涌出血迹。

他强忍着剧痛，用双手在旁边乱摸着，【系统，瞄准器技能在我看不到的情况下还能用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