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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灯边搓衣角,边小声嘟囔:“我现在和伺候儿子的老妈子有什么区别?我堂堂七尺男儿,事业有成、长相帅气、学历高,居然会沦落到给一个小小少年洗衣服。”
“而且这些还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自己作的。
说多了都是泪。
可能是现在是深夜,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比较敏感,沈千灯伤春悲秋起来:“我的脖子疼——”
自己以前居然以为谢余清单纯,现在看来单纯的人是他自己。
次日温暖的阳光打进来,沈千灯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着晾在外面的白色道袍,现在正值初伏季节,空气闷热,蝉蛹鸣叫不绝于耳,沈千灯摸着干得差不多了,转头去敲谢余清的门。
“笃笃笃——”
沈千灯用得力度很小,有些紧张,谢余清会不会有起床气什么的。
没来得及多想,很快,谢余清便从里面推开门,一脸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好像在等他开口。
沈千灯心里真的想捏捏谢余清臭屁的脸,表面笑意盈盈的说:“衣服洗好了,我特意给你送过来 。”
沈千灯把叠的整整齐齐,板板正正的道袍双手递过去,谢余清则是高冷的接过,只说了一个字:“嗯。”
然后,房间的门被谢余清毫不留情的关上 ,把沈千灯挡在门外。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沈千灯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从错愣中缓过来,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怨气,靠,谢余清他也太无情了吧!
想到要让谢余清救自己,不如洗干净脖子,乖乖等死好了。
晌午,谢余清和沈千灯从客栈出来,赶往云水城的欢乐坊。
欢乐坊是云水城最大的赌坊,来这里的有很多锦衣玉食的少爷小姐,有些生性好赌的恶人,还有些则是前来碰碰运气,怀揣着巨大的野心,希望可以一夜暴富。
居然不清楚谢余清过来干什么,沈千灯直觉告诉自己,绝对是要做些见血的事情。
欢乐坊从外面看起来和普通的铺子没有区别,从外面走进去的人有的高兴,有的生气,鱼龙混杂,沈千灯不由的跟紧谢余清。
活了28年,从来没去过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在学校时他努力学习,希望考个好大学,一心思扑在学习上,工作后便使劲工作赚钱,沈千灯在公司节节高升,之后越来越忙。
现在想想,自己没去过酒吧,不抽烟不喝酒,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可悲可叹可怜呐!
谢余清停下脚步,见沈千灯一脸痛苦的神情,指了指欢乐坊附近的茶馆,劝阻道:“你在这等我,待会儿我没有功夫照顾你。”
啊这啊这,闻言,沈千灯瞪大眼睛,眼睛很圆,他不可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明明自己也在照顾他啊,难道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殷勤,所以让谢余清产生了自己是个拖油瓶的想法?
原主一直住在灵剑峰一处偏僻的地方,后入门的弟子很少有见过他的,所以沈千灯做事情没有什么顾虑,至少在谢余清面前不害怕崩人设,他是否应该更大胆一些,体现自己存在的价值?
沈千灯摇了摇头,一脸真诚的看着少年,“我和你一起去,不用你照顾我,我来保护你。”
盯着沈千灯狭长的眼尾,琥珀色的眼睛,一脸坚定的表情,谢余清有些失神,从来没有人会说要保护他。
他也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
他不需要。
谢余清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自己承担后果。”
沈千灯:“行啊。”
这个季节比较热,欢乐坊里人多,就像是个蒸炉,沈千灯被蒸的头昏脑胀。
“哎哎!我压大,哥有钱,二十两银子。”
“靠,老子就不信了,一次都赢不了!”
“你他妈出老千,骗老子钱!”
“相公你怎么又来这种地方了,那些银子可是给我母亲救命的钱,你不能…全部都花出去。”
“你个死娘们,离我远点,你母亲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
耳边声音又密又杂,沈千灯头昏脑胀,一股子眩晕感袭来。
沈千灯跌跌撞撞扶住柱子,对谢余清道:“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过来。”
谢余清目光在欢乐坊扫过,最后落在沈千灯那张红的犹如熟透的水蜜桃般的脸颊上,沈千灯皮肤很白,红扑扑的脸颊显得他特别可爱。
谢余清收回目光,“不要乱动。”然后,径直靠近坊内一个角落里,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摇骰子。
“蒋哥,好手气,一连赢了五局,看的小弟我都眼馋了。”
“是啊是啊,蒋哥可有福气喽。”
他们聊得全神贯注,没有发现一位神情冷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谢余清。
沈千灯就坐在板凳上喘口气,留意着谢余清的方向,谢余清下山历练,肯定和降妖除魔脱不了干系。所以欢乐坊有妖怪?
沈千灯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呼吸有些困难,这个破地方空气真薄!
要死了啊!
一位穿着淡黄色襦裙,俏皮可爱的少女跑过来,戳了戳沈千灯的后背 ,有些担忧的问:“公子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光盯着谢余清看的沈千灯一激灵,被吓了一大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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