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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听见少年的声音,实则江州并没有这么快赶到寝宫内,他只是着急之下以剑传音,指望燕纠能够识时务。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帝王非但不怕威胁,还不怕死地继续手中动作。
燕纠指尖从顾瞻唇上滑走,正要直起身。
前面梁柱上的剑受到主人催动,灵性十足地飞回江州手中。
只半息时间,凌厉剑气激荡起燕纠额前刘海,剑身就横在脖颈之上,大有“下一秒就要夺取人头”的架势。
剑很锋锐,但江州没想杀人。
他赶来的时候,用灵识查探时,看见了一个陌生男子将自家师尊打横抱起,醋意横生。
急红了眼才出此策略,现在手还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
执剑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手抖,他这一手抖,剑随着动作割破了燕纠的皮肤,沁出一道鲜红的血线。
但这位年轻的帝王不愧为人皇,直到现在,面上不露丝毫恐惧之色,只冷冷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没有叫喊宫殿外的护卫,大概也猜到江州并非普通的凡人。而修道之人是不能滥杀无辜之人,否则罪业缠身,修为难以进步。他就抓住了这点,才敢反问面前的少年。
“你又是谁?又是什么关系?”江州不回答,反而反客为主地问道。
师尊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个地方,而面前这个俊美的青年,除了像宋江九一样是好基友的道友关系,就还有一种关系了……
江州舔了下唇,心里竟出现了一丝恐慌感,哪怕他知道这个猜想可能不切实际,但只有要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心就会揪成一团。
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过后是细细麻麻的虫子噬咬般难受。
“呵,”燕纠知道来者不善,且是个修者,此人关系大概与顾瞻不浅,他故意气人道:“他是朕的国师。”
为了气江州,他还故意强调了“朕的”二字,同时也可试探面前这个少年与顾瞻的关系。
“不可能,我师尊是修者,怎么会是国师?”
“修者不信?大可以找街道上任何一人打听。”
见对方游刃有余,自信满满的模样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江州犹疑不定。
难道师尊,曾经真的是这个国家的国师?而师尊并没有对自己提起过,师尊还瞒着自己去见别的男人。
失落感在心底如荒草蔓延,疯狂生长。
“原来是国师的徒弟,那朕便通知你一声,你师尊日后会是朕的皇后。”
明目张胆的宣告主权。
揪心之感再次袭来,江州只觉窒息,他似乎不能接受师尊除了自己外,与他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理智在告诉江州: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救下师尊。
恢复以往的冷漠,收剑回剑鞘,江州琢磨了一下燕纠后面那句话,倒是冷笑一声,“日后?我不相信,我师尊可不会答应你。”
的确,顾瞻面对感情方面很迟钝,但他似乎没有喜欢过谁,这点江州赔上了性命也敢笃定。
顾瞻确实没有答应他,也不可能答应他。
恰巧这点戳中了燕纠的痛处,他面色沉的厉害,眼睛朝下扫了眼脖颈上的伤痕,只轻轻揩擦了一下。
“他迟早会是朕的皇后,”燕纠之后露出一个冷笑,深潭似的眼底透着着疯狂,渴望的情绪。
“没想到他竟然收徒了,但是很遗憾,今日,你休想从朕的身边带走他。”
“据朕所知,修道之人可不能随意杀人,尤其是皇族。若是今日朕受伤了,让宫内人传播出去,修者随意伤人。”
“你觉得你们门派还会留你吗?”
燕纠可谓是仗着修真界有条“不可随意伤害凡人”这条条规有恃无恐,偏偏江州还真被他拿捏了。
江州眉心拧着,压下胸腔内翻涌的气血,他差点止不住又要拔剑而上,恨不得一剑坎上去泄愤。
堂堂人间帝皇,竟然也这般不讲道理?他算是长见识了。
看样子不把人皇打趴下,燕纠是不过放过师尊了。
指腹摩挲着剑柄,犹豫不决。
江州鲜少有无措的时候,从前受人欺负他都是忍着。
现在,麻烦都是顾瞻替他明里暗里解决的,于是他下意识地朝床榻之上的顾瞻看去。
顾瞻睡在床榻上很不安分,掖好的被子被他爹不疼娘不爱地用脚踹开,素雅中衣也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实在和文雅挂不上勾。
可江州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他可以为顾瞻坎了面前的燕纠。
“我师尊教过我,遇事不要求全,为求心之所向随心所欲一点。”
“锃——”
登时,江州拔剑出鞘,修长的剑身锃亮。
“既然人皇不肯放我师尊,那我不介意拼命。”
“像是他会说的话。”燕纠深邃的眼眸带了笑意。
他意味深长道:“可惜,他曾经也对朕说过,朕如今听信他的话,想要他永久地陪伴在朕身边。”
江州出剑的手一顿,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呆愣愣停在原地。原来他不止对他一个人说过,“……”
燕纠身为人皇,年纪已经二十有五。
而江州还年少不知事,稍微有点情绪波动就挂在脸上,丝毫掩盖不住对顾瞻的喜欢,与对燕纠的嫉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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