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白来人间门一遭,那有什么不甘心的话呢?我本就出身于大垣城,一直想要回去为大垣城做些功绩,现在能回去,也算的上是了却我一番心愿了。”刘子云被江逾白的淡然出世、为国为民的模样感动的一塌糊涂,手中折扇一甩,“啪”的一下打在腿上,语气激动的道:“观潮,这满朝文武皆是跟红顶白的东西,唯有你是真的淡薄权势!可偏偏却又要横遭这些折磨!你且等着,我现在便去寻圣上,我要向圣上为你求情!”江逾白便起身拉住他,叹息着说道:“行了,我的事情你便不要掺和了,圣上让你做御前洗笔,就是看中你纯善,不喜官场之事,不爱结交官场之人,你若为了我开口,圣上不仅会大怒,还会连累你自己,子云,你今日来与我说这些事情,我很感激你,但你不要再为我以身涉险了,你我同窗一场,你若出了什么事,让我情何以堪呢?”刘子云又是热泪盈眶。他为御前洗笔,别的人都想让他在圣上面前说些好话,唯独江逾白,只让他保护好自己,不要掺和那些事,他这一生,只认江逾白这么一个好朋友!“观潮,你才是当世真君子。”刘子云擦着眼泪道。江逾白刚想说什么,书房外便传来一阵动静,门口守着的小厮正在拦人,但却拦不住声音,一声接一声的高亢声音直钻人的耳朵,透过书房半开的大门,随着秋日夜晚的虫鸣一起钻进来。“三姑娘,老爷有贵客迎门,还请您去前堂稍后,待小的去通传一声。”小厮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江逾月的声音却拔的很高,像是要刺破这夜空,还一个朗朗乾坤一般。“哥哥,你出来,我有大事要讲,沈蕴玉在我江府,与沈蕴玉有关!”江逾月的声音粗糙劈厉,一声又一声的落入到人的耳朵里。书房内的江逾白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一旁的刘子云有些迟疑地道:“观潮兄,外面这位可是——三妹妹?”刘子云与江逾白关系甚好,自然也见过江逾月,他还与江逾月一个诗社呢。刘子云其实还想问“观潮兄你听没听见沈蕴玉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那煞星的名字提了都晦气,又憋回去了。“子云兄。”江逾白脸上带了些歉意的笑容,道:“还劳烦你稍后,我出去与我那妹妹说两句话。”刘子云自然称是。他复而坐下之后,江逾白便出了书房,他走出书房时,便瞧见江逾月站在书房的台阶下方,不断往书房上冲,小厮不敢碰到她,只能不断地用身体拦着她。月色之下,江逾月的脸色惨白的像是描了白漆一般,可一双眼却亮的摄人,反光似的,直直的盯着人看,瞧见他时,江逾月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凄声喊道:“哥哥!”江逾白的眉头越拧越紧,这段时间门太忙,他只记得江逾月之前昏迷过,一直被养在摘月阁里,却也很久没有去瞧过江逾月,他没想到,江逾月竟然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的书房外。他这妹妹以前知礼守节,进退得当的模样都去哪儿了?现在越来越像是个疯子!“你这像是什么样子?失仪失态!”他声线中带着几分冷冽,以兄长的姿态教训道:“回摘月阁去!”“哥哥,我有要事跟你说。”江逾月浑身发着颤,一把推开了旁边的小厮,语无伦次的说道:“石清莲,我看到石清莲偷情了,她跟沈蕴玉偷情了!”江逾月这一声喊下来,整个静思院都跟着鸦雀无声。夫人偷情,啊不,前夫人偷情,还是与沈蕴玉偷情,被三姑娘如此堂而皇之的喊出来...小厮根本不敢动了,僵硬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三姑娘,想,三姑娘是真疯了吧?就算是真的偷情,也应该藏起来,不告诉任何人,偷偷解决才对,怎么能当着客人的面就这般喊出来呢?而跟在江逾月身后的小丫鬟一抬头,果然看见江逾白的一张脸骤然沉下来,小丫鬟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她瑟瑟发抖的说:“老爷,我们三姑娘烧了好多天了,今日才醒过来,怕是烧糊涂了,在这说胡话呢!”江逾白深吸一口气,转而扫了一眼一旁的小厮,道:“将三姑娘拉回去。”静思院的几个丫鬟立刻走上前,强行抓着三姑娘往摘月阁中带过去,但江逾月此时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犹如疯魔了一般,狠狠地甩了抓着她的丫鬟一个耳光,又从丫鬟的脑袋上拔下来一根银簪,在四周挥舞,将那些丫鬟们惊的四散而逃开,嘴上还一直喊着:“滚开,滚开!”“够了!”江逾白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贯温和的脸都跟着涨红,第一次失了风度,厉声喊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江逾月,你疯了吗!你口口声声说他们偷情,你可有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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