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长公主离去的那一晚,何采被顺德帝召见了。太极殿里,顺德帝坐在案后批文,何采自太极殿外走进来,向顺德帝见礼。顺德帝当时坐在案后,双目无神的盯着他案前的文书看。他后来回了京后,找人查了他之前吃过的药,得到的结论很不好。康安给他用的药,是具有成瘾性的东西,而这种药物,只有波斯才产。所以他必须打下波斯,占据这些药。为此,他还要花费很多钱财和军力,大奉不擅海战,他还需要造船。康安长公主虽然死了,但是带给他的影响却是缠绕一生的。顺德帝恨康安长公主,连带着对何采也没什么好脸色,只冷冷的坐在案后,看她,问道:“康安长公主已去,何采,朕问你,此事,你为何要揭露而出?”“你的身家性命皆由康安一手提出,若非是康安,你早已死了,为何,你要背康安而行?以康安对你的倚重,日后少不得你飞黄腾达,为何要出卖你的主子呢?”之前沈蕴玉不确定能成事,所以将所有事情都按到了何采头上,成了,是何采的功劳,没成,是何采的罪过,所以顺德帝一直认为,这件事情能爆出来,与沈蕴玉关系不大,几乎都是何采在主动揭露。说话间,顺德帝冷眼看向案下方站着的何采。何采还是原先那副模样,消瘦,干枯,头发细软发黄,一张平庸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就像是一颗人人磋磨的野草,却偏偏生命力顽强的让人惊叹。“回圣上的话。”何采站在下首,道:“臣虽为女子,但懂天下事,臣跟的不是长公主,而是明主,圣上与康安长公主之间,是圣上,更适合做圣上。”她这一番话说到了顺德帝的心坎儿里。顺德帝脸色好了些,道:“此事中,多亏你勇于揭发,你有功,想要什么赏,且讲吧。”不管是升官还是什么,都是顺德帝能给的。顺德帝一向是个论功行赏的好皇帝,若非是何采,他现下还被康安长公主蒙在鼓里呢。而站在他面前的何采听闻此言后,缓缓向顺德帝跪下了。她道:“臣,想向圣上,求一个恩典。”顺德帝道:“讲。”然后,顺德帝便听到何采道:“臣,想让陛下,允女子参加科考,允女子为官,让全天下的女子,也如臣一般,能一睹天颜,看一看这大奉大好江山,听一听圣上的宏韬伟略。”何采说完,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她不是很会拍马屁的人,为了哄顺德帝开心,生硬的拍了两下。顺德帝面含惊讶的望了何采一眼。不要高官厚禄,不要荣华富贵,不要权势,只要一个“允女子为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顺德帝觉得答应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允女子科考,若真有那样惊才艳艳的女官,也并非不可,且,圣上一言驷马难追,何采开了口,他就要应。顺德帝便道:“朕允了,过几日,会将此法案颁布。”何采激动的向顺德帝磕头谢恩。她凭女子之身,在这朝堂上,撕开了一条口子。当晚,何采从朝堂离开之后,便去了城门口。她知道今天晚上康安长公主将被送离京城,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城门口,远远目送那灵柩离开。一如当初送走江逾白一般。何采来送康安长公主的时候,石清莲也在城门送沈蕴玉。她与沈蕴玉依依惜别,接下来有一个月要见不到了呢。“听话。”沈蕴玉捏着小狗崽子柔软的耳垂,与她道:“早些回去,待我回来寻你。”四周人多,石清莲便没粘着他胡作非为,只拉着他的袖子道:“一路小心。”沈蕴玉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将人送上马车。石清莲上了马车后,又从马车车窗里探出头来,远远地探着身子,看着沈蕴玉离开。沈蕴玉纵马而行。此次远出京城,沈蕴玉带了一队锦衣卫,一队金吾卫,两拨人都是天子近臣,还有太后塞过来的两个老宫女,一道去送康安长公主。队伍浩荡又静谧的出了京。待到人都走没了,石清莲才收回视线,她回到马车上时,还瞟见了在不远处站着的何采。石清莲上辈子对何采没什么印象,这辈子与何采倒是熟悉了两分,沈蕴玉曾与她透露过,扳倒康安帝姬那么顺利,与何采有些关系。石清莲不知道何采为什么临阵倒戈,也没有熟到上去问的地步,她只是远远地与何采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互相点头示意,然后一个关上车窗,一个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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