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鬼缠脖子的戏码再来一次,他不是被吓死,就是被杀死。跟在张天师身边,别的不说,至少安全上是能得到保障了。要是还能学上几手……谢逸年正做着美梦,就听姚容道:“你胆子小吗,我怎么觉得你胆子很大啊。”谢逸年眼睛一亮,满怀欣喜:“真的吗?”“真的。”姚容低头,看着那个被谢逸年蹭糊了的阵法,“要是胆子不大,怎么敢画这个阵法?”谢逸年一愣,跟着低头。这个阵法怎么了?“知道这个阵法的天师不多,但它有个名字,每个天师都一定听说过——它叫自愿献祭阵法。”“此阵一成,七天之内若你横死,就会成为供对方驱使的厉鬼。”谢逸年瞳孔微缩。他不是傻子,只是刚醒来时心绪激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思索其中的疑点。但现在想想,他画完阵法、念完咒语,女鬼立马出现,就好像……那只女鬼是他召唤来的一样。再想想,前天晚上那只想杀他的女鬼,和今天这只女鬼,应该是同一只。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张天师在做局吗。可张天师想要什么?自愿献祭……难不成张天师想要他这条命吗?姚容一时沉默,耐心等他自己思索。过了好一会儿,谢逸年抬起头来,看了姚容一眼,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贴到门上:“天师大人,那只女鬼呢?”姚容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中好笑:“自然是被我斩杀了。她是人为饲养出来的恶鬼,这些年肯定杀过很多人,身上孽力极重。”谢逸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前两天的勒痕还没消退,现在又添了新的。“天师大人,您饿了吗。我去给您买点晚饭吧。”“不饿。”谢逸年急了:“怎么会不饿呢。您救了我一命,可千万别为我省钱啊。”姚容扫了他一眼。谢逸年苦着脸:“其实是我饿了。您看,不如您在家里等等我,我去附近餐馆买份晚饭?”姚容没点头也没摇头。谢逸年就当她同意了,转身拧开门把手。一开始还只是疾步走着,等到了外面,谢逸年拔腿狂奔。他今天才搬到这里,根本不熟悉附近的路,埋头跑了好一会儿,跑到一处热闹的广场,实在跑不动了,扶着路边的路灯直喘气。喘了好一会儿,谢逸年拿出手机,给自己最好的兄弟柱子打电话。柱子正在烧烤摊打工,电话背景音格外嘈杂:“喂,年子,你干啥呢,我这正忙着呢。”谢逸年语速飞快,一句废话都没说:“我银行卡密码是院长生日,里面有这一年存下的六千块钱,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三千给院长,三千给你。”“小心张天师。他要是再来,不管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听我的!”柱子懵了:“你怎么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谢逸年暗骂,可不是交代遗言吗。死了个五官颠倒的女鬼,暗处还有个想要他命的张天师。地下室里还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不过他刚刚开门出来时有注意到,地下室的门锁没有坏。能够不破坏门锁,悄无声息进来地下室的,八成是只女鬼了。不等柱子再发问,谢逸年挂断了电话。他收起手机,强撑着的那口气也散了,身体一软,顺着路灯滑坐在地。谢逸年幽幽叹气。“叹什么气?”身后有声音问。谢逸年破罐子破摔,假装没有听到身后的话语,又重重叹了口气。姚容抱着长剑,走到谢逸年面前。昏黄路灯下,谢逸年的影子并不长,姚容脚下——居然也有影子!?谢逸年“咦”了一声,难道他弄错了,这位真的是天师。念头刚起,谢逸年发现姚容脚下的影子又不见了。行吧,不用怀疑了,这肯定是鬼。还是只喜欢逗弄人的鬼。这两个月来一直在担惊受怕,短短两天时间内遭遇了两次生死危机,这会儿横竖不过就是死,谢逸年反倒坦然开摆了:“这位女鬼大人,您玩够了没有?”姚容笑了笑,影子又重新出现了。她这具身体,是消耗阴气凝聚成的实体。既然是实体,自然是会有影子的。天底下没有多少只鬼能像她一样,这么奢侈地消耗阴气。对一般的鬼来说,阴气消耗了,实力就会受损。也就是姚容有鬼兵源源不断提供阴煞之气,才敢这么操作。谢逸年闭上眼睛:“反正我交代完遗言了,您要是想杀了我,就直接动手吧。不过能不能给我个痛快,我怕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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