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帝终于暴怒,拍案而起,将布卷甩到西济候脸上。“拉下去,明日午时五马行刑!”西济被士兵脱于地上,披头散发,红紫面皮笑得惨烈,“前有西周崩乐,后有秦被诸灭,你窦氏草根王朝又能长久几何,天谴啊,窦氏后人都该当天谴!——啊哈哈哈哈哈——!”征帝几乎气绝,他红目看向窦矜,似乎在问,为什么要是今天。而窦矜还没有达到他的目的。西济候只是前调,他要的,是王相雀和王琦,“西济候谋反,王琦该当连坐!他是叛贼的幕僚,此间信卷多经王披手之审,是吧,王披手?”王披手便是王琦在西济的官职。话到此处,王相雀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了,该正面迎战的王琦却连头发丝都不曾动过半分。他是个追求修仙得道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番西济之事未曾声张,也是因征元政庸,沉官养奸,加征赋税百姓苦不堪言,他觉得应该推翻。他自素衣后伸手,摸了摸胡子,挂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太子,老夫已是半截入土,不过一具残身,这世间若种皆有体会,此时死,也算寿终正寝。还谢太子和陛下成全。”这等骨气下,征帝被挑衅,面色沉冷。窦矜很满意王琦这样的反应。看向王相雀,“相雀公,他是你的父亲,你有什么话说?”王相雀含着那一声父亲,不敢叫,不敢开口,按律令反叛连坐三族,他是王琦的儿子,也该斩首。王相雀扑通跪了下去,咬牙,“臣确实不知。”“不知?那正好,抬剑!请相雀公来处决王披手,以表您ᴊsɢ的不知。”众人闻言无不骇然,孟常也没料到窦矜会来这出,想劝又不敢,汗水滴在长幸脚边,长幸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他这,是要罔顾人伦,逼子弑父?王相雀几乎昏死过去。征帝闻言彻底坐不住了,高声怒斥,“够了!给寡人退下!”说完气喘吁吁,沉重得身子往后仰。场面如针尖麦芒,窦矜撩烧着每一个正常人的大脑神经,“请相雀公大义灭亲斩杀孽臣,处决王琦。”“太子发病了!”皇帝拍案,“来人,将太子绑下去送进雀台!”可他却在此时唤来蔡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问他,皇后病前还见了谁。皇帝面色如风卷残云,愣住,而后又大怒,抬手直指窦矜的鼻子,“太子,你到底要做什么?!”长幸已经思考不过来了!皇后即将死去,他也疯了!被控制住的窦矜笑笑,“不过是关心一下儿臣自己的母后,父皇想知道吗?这里的诸子大公们,可要听听啊?!”征帝猛然大喝一声,如野原的猴啼。无奈道,“放开他!”却在旁人松了桎梏的那刻再次用一巴掌将窦矜重重扇倒在地,“你这个孽子!”他嘴角开始流血,趴在她和孟尝的方向,长幸的脚无意识要往前,意识到了又连忙退后,窦矜看见了,咬牙撑着坐起来。他一身狼狈不堪却还要笑,“请父皇准允,令王相斩杀王琦。”征帝咬碎了牙,回到主位。王相雀意识到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了,独面窦矜,像看见了鬼步步后退,退无可退时,窦矜将那把冷森森的剑扔给他。一届儒士,手臂不受控制地抖动,一时眼泪鼻涕皆出。王琦起身,握住他迟迟不肯持剑的手,轻道,“来吧,别怕。”王相雀摇头,他一届文人,即便奸吏,断断做不出弑父乱伦之举。王琦面无惊波,自将剑扶准,再用力扑入刺尖,将五脏六腑刺破,了结了残生。王相雀嚎哭。死了人,一瞬大殿血流与河,宫女尖叫,侍卫晕倒,诸子混乱遁走。孟尝不敢置信,两眼十足错愕,愣愣地转向窦矜。窦矜红了眼。他当着孟尝和长幸的面,毫不避讳的,轻轻用口型对啼哭不止的王相雀说了句话。“你不该勾惹我母亲。”王相雀的利用和始乱终弃,成了压垮皇后脆弱生念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后了无生念,带着极大的痛苦等死。为了给母亲复仇,他做了这个庞大精密的政治樊笼,他不在乎叛不叛变,甚至不在乎那场萌芽的谋反。什么西济,什么王琦,窦矜根本不在乎,他要的,一开始就是王相雀受人间极刑。人间极刑不是贬官,不是变庶,也不是行刑,而是要时时刻刻,让一个在伦理纲常中长大,耳读目染的文官去忍受纲常崩裂,亲手弑父杀亲的煎熬。那才叫,真正的割心挖肉生不如死。窦矜所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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