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信你?”长幸倨傲得呵呵了两声。“你不信我,我现在就走。”还惯着他了不成?“且慢。”她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窦矜仅存的一点良知和人性是对着皇后,皇后真没了,他又没被废成,不得彻底黑化,汉宫一起玩完。不枉她削尖了脑袋,挖空心思去摇醒皇后。皇后在知道窦矜所为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那日她梦见了王相雀,曾几何,昨日的温情化为灰烬,她感奈得并非王相雀的利用,而是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叛变,是无法走出自己的命运,她受不住了,想要撒手而去,而这个温梦残留一时,她的意识也恢复了一时。梦里的王相雀十分悔恨,哀求,索要她的陪伴,笼鸟在叫,皇后醒了,一身发汗,两尽淋漓,室内一片漆黑,她好似如梦初醒,起身叫人点灯。这是长幸鼓捣的托梦法,至于制梦的材料嘛,还是从药房偷得丸药。等亮起来了,宫女服侍她喝水。皇后不经意,觑了一眼宫女身后的台岸。“怎么到这里来了,挨得这样近。”宫女探身去瞧,怪了,是那浴室里的长信宫灯。这一发汗,再见大夫,大夫跪地ᴊsɢ恭喜皇后身子大好,不是回光返照,蔡春看到了希望,才敢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太子的处境,也才有了她今日来找他的对话。*“你坐。”他摊开那纸,自他一笔一划,二人都静默着。待完了,长幸将纸折好。“你要如何做?”他蜷膝而坐,面向他,惨白的脸上灯火明灭的,有些鬼刹魔王般的俊美。长幸试探,“还你母亲一个自由,你可愿意?”窦矜愣住,“条件呢?”他不质疑她能做到。长幸等他这句话很久了,“只有一个。”“别毁了汉宫。放下你那些玩闹人命的手段。”她眨了眨眼,“你也知道的,本仙我如今可要在这里安家了,我喜爱这里的一屋一瓦。况且单你而言,若要挽回你的家,就要摒除内忧外患,还给内朝一个安宁。”女子低微的话音刚落,雀台高深。等侍卫从梁下走过后,窦矜撇了眼高处铁窗的月,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自穿堂外刮来一阵清风,使得二人之间的那盏拙火摇了摇。气氛本该有些诡谲,但长幸面庞娇俏而柔和,中和了雀台的森冷阴魅。他再次问,“长幸,你从哪里来的?”长幸不明这个话,歪着脖子,看一眼他,“你不是说我从前朝来?那便是呗。”“哦。”“我从哪里来的其实并不重要。”她又想了想,扭头,“你可当成,我此番为叫醒你而来。”窦矜从而把住狱门的指尖从的木杆上落下,阖下半边眼睑,淡然:“嗯。”*皇后好了之后,便一直在为营救窦矜奔走。开国二将皆为皇后姊兄,当今国师还是皇后的娘舅。一时间朝堂,分为不废太子和废太子两拨官员,暗中较量,上谏此起彼伏。废太子一派紧捏太子乱纲所行,罔顾人伦之举,荐宗室表亲之子立东宫位,不废太子则主抓正统,正值西北武人为患之时,朝堂出兵抵御,本就分身乏术,王党不平,嫡庶长次为礼乐之一,废一发而动全身。“朕知道了。”征帝在偏殿,头痛欲裂。“国师且先退下。”国师走后,受制于人臣,征帝在心内大火,但年轻时谋略犹在,征帝拍拍灰将理智捡起,斟酌再三,唤来王索。王索狗狗梭梭得来,谦卑小心至极。王氏一族不安好心,皇帝何尝不知。眼前的奴才在演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心里很清楚。但受皇后一派下挟制已久,动听悦耳的枕边风一吹,他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就算是装模做样来听话的狗,也是狗,他的狗,给皇后国师找找堵,也想让他们正反互相挟制,好让自己有发挥的余地。征帝将一切心思藏于面后,微笑着将他唤近,“传朕旨意,请太子回东宫。”王索一听,心下失色。“诺!”皇帝在自家人和狗之间,选择了前者。原要被废的太子窦矜,又被人洗铅褪尘,大摇大摆接回了东宫,窦矜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未央宫看望皇后,没叫长幸失望。在长幸的理解,这个世界上,他们母子才始终是利益一致者,相依为命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坏,总比父子互相猜忌好,皇后自此一劫,神经质没了不少,不那么恋爱脑了,知道窦矜为她不惜一切报仇,更爱惜窦矜。在灯里目睹母子团聚的长幸有点庆幸。好像因为她,窦矜和皇后,真的可以有再来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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