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力排姜家众议,反其道而行之。孟尝送上其项上人头之后,他把摸这个敌人死不瞑目的首级,心中落下大石,面色有了些缓和。窦矜弯腰拜贺,叫人绑来俘虏任他处置,犯人被栓上偏殿,行云流水间,是皇帝和窦矜隐去的面色,父子俩隔着一个一个的质ᴊsɢ子对望。其中有两位家眷极美,窦矜建议皇帝充入后宫,皇帝觉得窦矜是在为他宠幸扶苏来故意恶心自己。他近日本就略觉疲乏,时常胸闷,半年前衰老现行,广纳天下道士为他修炼仙丹,还得加紧服用才是。皇帝靠座在扶手,“寡人不用了。”窦矜回以一笑,“是儿臣莽撞。”那一笑,带着清明。皇帝老儿容不下他,窦矜心里门清。*“接下里你打算怎么办?”书房里头,子夜一过长幸准时出现。天色黑而寒,他知道她没有灯,又屏退了下人,自己上手擦燃火折子将火烛点燃。他派人准备了几件加厚的大髦还有衣裳,女子样式,放在案上。“嗯......”长幸歪了歪脑袋,“这个,是不是给我的?”“你上次喊冷,你此时已经确有知觉,对吧。”她披上那雪白雪白的狐狸毛披风,触感柔滑,非常奢侈非常暖和。“多谢了。”又复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你干嘛总气你爹爹,真给他惹急了,当心把你斩了。”窦矜投来一缕莫名目光,“谁是爹爹。”“就是你阿父,你的父皇。”窦矜懂了,“他不会。要斩我也得等那两个孩子出世,看是男是女才行。”提到这里,他抬首。反复被他盯着的长幸心中七上八下的,“你又想干什么?”“仙子可探婴儿性否?”这句话,几乎是试探性的。很明显就是不怀好意。长幸木下脸,“不——行——”她裹在大髦里,皮肤阴月一般和狐狸毛近乎一体,细看,苹果面虽娇柔可一点血色也无,全凭暖火融合这寒。想起自己对皇后给她的比喻,广寒宫撒霜的青女还甚适合她。窦矜在写字,没有纠结这点。“知道了。”长幸跟他相处久了,发现他要么疯疯癫癫对外发疯,要么,譬如此刻,冷漠漠的多说一个字都嫌烦,两极分化。“小小年纪,藏那么多心事。”她瘪瘪嘴坐到他的身边去,“我问你,你有什么打算,问了三遍了。”寒冷的夜里,也似乎可以互相取暖。他于火下停笔。长幸扫了几眼,笔下写的是《征帝传.春秋》,记载已到了征元十五年,也就是去年,写征帝和孟古等人狩猎到一只猛虎之事。“你倒是有闲工夫。”“他在催。接下来我先完成皇帝老儿要的颂歌。长幸,不若我继位,你该当如何?”“......你别出尔反尔。”长幸闷声。“我母亲无人可伤,确实多亏你。上次我去看她,她过得很惬意,她很少那么开心,还希望我不当这个太子。”长幸开始脑筋急转弯,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大为不快,“我可不会故技重施帮你也去昆仑,一回巧合二回可疑,你别想了,太子就是你的包袱,你必须背负。”他笑出了声,笑得颇有几分张狂。“你害怕了?怕我一走,无人捡拾你这个独仙?”“窦咕咕你少反将我,是你要给我打退堂鼓的,我不吃这套。”她在原地踱步,窦矜看着她踱步。红红白白晃得他眼花,“我骗你的。”他将那书卷一合,“那两个孩子不能出生。”“你非要这样极端?”她扬起大髦衣裳,“就不能换个法子?缓和缓和父子关系?”她有些生气,彻底冷脸,“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同意。”“缓和,怎么缓和?"窦矜看向她皱着的眉山,"如今局面,不过是等一个早晚,他早晚会除了我,只有没了那两个孩子,他再无后路,我才有生路可走。”她当然知道。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滥杀无辜,那样她之前的苦心就该毁于一旦。长幸不说话了。窦矜打量她的全部。见她熄火便煽风点火,“仙子伶牙俐齿,怎得不说话了?”“......”窦矜笑,“你真的看重是不是我来当这个太子?”长幸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将她看穿,嗤笑。“你不。”他毫不意外道, “我容你,你帮我,两相交易尔。一旦却交(没有合作),就少干涉我。”窦矜走了。长幸在书房里将那批珍贵的衣物笼于柜中,有东西划了出来,她捡起来,窦矜好像有一回踩过她的发带,他记得的,这次给她捎上了一根崭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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